“好!"庆王妃这才出手,将她额头花钿除去,又用了银粉修饰。
沈宁鸢脸上修饰少,只描了眉毛,涂了唇丹,一张脸很是白净,这银粉一修饰,就显得极为突出,就像是往清晨盛开的莲花里注入清泉似的,庆王妃叹息着说:“小姑娘皮肤嫩,就是好看。”
这沈宁鸢就没法接了,她傻乎乎笑着敷衍过去,直到庆王妃放手,才投身入花园当中。
虽然不爱应酬,但庆王妃人好,沈宁鸢怎么着也要还她恩情,她就打算在庆王府满打满算待上一个时辰,如今快过去半个时辰了,剩下半个时辰,怎么找也能应付过去。沈宁鸢原本打算一如既往,拿点吃的,找个安静角落坐上半个时辰,但庆王妃虽然大,但也不够大,花园里已经没有了安静角落,她只好改变策略,采用大隐隐于市的做法。
她见湖边垂柳之下,坐着好几个艳装女子,就跟着坐了过去。
那几个女子此时围成一团,正在玩一个叫做“抓贼猫”的游戏,其实就是谁是卧底的古代版,几位玩家坐成一圈,由“司令官”分发牌子,每个牌子里头写了一个词,玩家需要按词形容,然后找出谁是那个“贼”。因古代书写不便,还有晒干染色等诸多问题,这个游戏到了这就有固定的牌,牌面名词时常更新,同一性质的牌共有八张,六张猫儿两张贼,把贼全部抓出来就算猫赢了,否则四轮之后还没把贼都抓出来,就是猫赢。当然这个规矩也可随着人数变化,不做强制要求。这个游戏在聚会人多时很受欢迎,加上有闲情聚会的多是上流子弟,所以换句话说,就是在贵族圈很受欢迎,这点,由牌子从最初的木头牌渐渐变成玉牌,金牌就知道了。
游戏正经过三轮,还有一个贼迟迟未见踪影,新一轮辩论开始,第一个开口的女子俏眼扫过众人,语带讥诮:“第三回了第三回了啊,这要是还是被贼逃了,我们这些个家里都在衙门干活的子女可就没面子回家了,尤其是你,珠儿,你大伯也是大理寺少卿。”
那名叫珠儿的女子道:“你别说我,你兄长还在刑部呢。”
“我哥哥只会审讯,你们没抓到人怪得了他?”“哎呀别吵了别吵了,就差一个了,你们也不要藏着了,说得再明显些。”
“再明显就要被人听懂了!”
沈宁鸢端着茉莉花茶,舒爽地饮了一口。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经过众人得齐心协力,还是把贼抓了出来。
不过,此前被冤枉出局的姑娘不开心了,连连叫道:“这梅花和梅花树怎么能做题名?!”
“怎么不能?“有人为出题者抱不平:“这梅花跟梅花树完全两样东西嘛,一个是花一个是树,大家只以为是别的花,没想到还能是树,这就是所谓的逻辑陷阱嘛!我觉得很有意思。”
“也不知道一柳先生从哪知道的这么多玩法,可惜玩多了,知道了套路也腻了,说起来一柳先生什么时候出书,我还想看书籍末尾的游戏介绍呢。”
叫珠儿的姑娘道:“说不定一柳先生就是想不到新的游戏,才不肯出书的呢。也不知是哪个人提议的,原本一柳先生只是在书中有需要时写写游戏玩法,后来有人见他想的游戏好玩,让他每每在书页末都想上一个。说不得当真,他是想不出来才拖着不出书的。”
“喂喂,还有人等着看书呢!那我可得把那个最初提出这主意的人找出来,好好训他一顿!”
姐妹们说着淘气话。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沈宁鸢。
“这位妹妹很是眼生,从前见过么?”
沈宁鸢柔柔一笑:“从前不曾参与过姑娘们聚会,而今嫁了人,夫家才让我出来多与大家玩要。”这意思就是以前我身分不够,参与不了你们的聚会,这会儿高嫁,终于够资格了。
越是贵族圈,对不是她们阶级的人就越敏感,只是这会儿正玩的开心,心意懒散之下懒得计较,正好人数也没道,就道:
“那不若夫人一道玩吧。”
“好啊好啊。”
沈宁鸢正觉得时间难熬呢,等玩了游戏,这不再显眼,又能打法时间,何乐而不为。
果然,多想些游戏是有用的。
沈宁鸢这么一玩游戏,果真时间刷刷刷过去,庆王妃过来看,见她和众位小姐妹玩得欢,也放下了心,和老姐妹们说话去了。
半个时辰眨眼过去,沈宁鸢捶了捶发软的腿,觉得是时候回去了。
“诸位姑娘,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诸位玩好。”众人与她是普通玩友关系,并无多余感情,闻言便道:“夫人慢走。”
“下回再一块玩。”
沈宁鸢由巧心扶着正要起来,一道声音预先抵达:“北肃王妃,好巧。”
沈宁鸢心头一动,这道娇矜的声音将她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勾了出来,她抬头一看,果真是长乐郡主。“郡主。”
“郡主。”
长乐郡主“威名"在外,方才盘腿坐着的众人见了她,纷纷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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