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头都有些晕,却不疼,只是稍稍睡眠不足。
沈宁鸢心道,从前一日能睡足八个小时就堪称富裕,现如今不睡个五六个时辰都像是遭了人苛待,可见古今观念之差别。
几个丫鬟也已经早早地起了,见沈宁鸢下了床就过来服侍,沈宁鸢洗脸穿衣是不需要人帮忙的,唯有洁面化妆,一个她不会,二来是实在麻烦,反正有的人伺候,不若交给他人。
不一会儿后,沈宁鸢就安安静静坐在梳妆台前接收春熙跟映莲的服侍,这二人,一个擅描眉画唇,一个手巧能编发,沈宁鸢试了几回下来,发现二人的配合最好,因此近来多交给二人。
镜子中的少女,就是刚刚睡醒精气神不足,显得唇瓣浅浅的,娇是娇,却是娇气不是娇媚,她一个嫁了人当媳妇的,不能再娇气,而是要勾着夫君的娇媚了。整面梳发后,就只剩下插发簪了,沈宁鸢拉开抽屉盒子,看到昨晚她一一实则是萧平铮花了三十文钱买的发钗,这发钗昨晚单独看的时候还“清丽可人”,现在放在金簪银钗堆里就只剩下朴素了,可见人的眼光是随着心情气氛变换的。
沈宁鸢将这根钗子放回抽屉,重新取出一根。等一套流程走完,沈宁鸢到了前院膳厅,被告知萧平铮一早出门去了。
想起来了,今天是早朝日,陈朝皇帝不像话本上演的,每日都要上朝,上朝时文武百官各自陈列,依据官职贵贱一直延续至太和殿广场。这要是天天上早朝,皇帝的身子也熬不住。
实则陈朝十日方上一次朝,早朝确实是文武百官都可以参加,但亦可请假,因病因事皆可,早朝也只是一个象征,代表皇帝从百家谏,未偏听偏信。
早朝的事如何暂且不提,总之萧平铮不在,沈宁鸢吃饭也安逸,一个人慢悠悠享受了一桌子早食,直到外头管家来报:
“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
宫里的事不可懈怠,沈宁鸢立刻站了起来,跟着管家到外头去。来得的确是宫中的人,一个太监,两个嬷嬷,那太监沈宁鸢有几分眼熟,好似上回进宫见到过。沈宁鸢身为王妃,没有行礼,只是语气客气:“几位公公,姑姑,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那太监半弯着腰,笑眯眯地说:“王妃吉祥,奴才今个过来是代太后娘娘还礼的。”
“上回太后她老人家收了王妃的礼,心里甚是高兴,只是王妃是小辈,怎么收小辈的礼,这不今儿刚过了中秋,太后娘娘就叫奴才来给王妃还礼了。”他身后几个小太监手上确是捧着盘子,上面盖着彩绸,像是装着珍宝的样子。沈宁鸢是头一回跟皇家打交道,不知道这合不合规矩,但想来太后高高在上,也不会坑骗她一个小玩意,遂点头。
“那就谢谢太后娘娘了。”
沈宁鸢收了礼,又让管家将赏钱塞给过来的太监和嬷嬷,那太监笑得欢快,眼睛眯成一条缝道:“那奴才们就先回了,王妃金安。”
“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金安。”
送走了人,沈宁鸢才得空揭开彩绸看里头的东西,确实样样都是宝贝,而且是在此前沈宁鸢送的礼物的基础上,以更好的品质更高的规格送过来的,看着像是皇室回礼的样子。
就是这回来回去,好像事情就没完了。
“庄叔。”
沈宁鸢看向管家:“你此前跟其他王府管事请教的时候,有没有说到过这个回礼?”
庄叔汗颜:“我那时只顾着问各个佳节要备的礼,忘了问有没有回礼的事。”
“无妨,小事而已,我去哪家王府问下便是。”正说着,又有下人进来通传:“夫人,庆王府来人了。”
庆王府送来的是一张请帖,邀请沈宁鸢到府上一聚。“王妃说,北肃王妃刚刚成亲,许多皇室的礼还不知道,要有时间,到府上说会话,让咱们老王妃跟您好好说说。”
这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想什么来什么。沈宁鸢记得庆王妃就是上回去宫里时,太后托付照看自己的那位,想到有这个缘由,沈宁鸢心里放松了不少。
“替我谢王妃,就说我明日就过去。”
到了第二天,沈宁鸢早早出了门。庆王府离北肃王府不远,马车两刻钟时间就到。只是到了庆王府,就见门口停了许多马车,一问才知道原来今日庆王妃有宴,邀请了新京许多贵人来做客。
收到通传,庆王妃很快出来迎接。
“小王妃来了,年纪大了喜爱热闹,今日府里来了不少姑娘,小王妃别见怪。”
虽然自己是个“新”王妃,但“小王妃”这称呼听着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好像自己才十四五岁似的,实则已经十七岁了。
人家本来就是好心帮忙,沈宁鸢不好意思提,只愣愣点头:“怎么会,府里热闹才高兴。”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来来,小王妃快进来。”庆王妃带着沈宁鸢进去,里头帮忙张罗招待客人的是庆王妃的两个孙媳和一个孙女,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伸手拦住了沈宁鸢。
沈宁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