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宁鸢内心嘟囔着。
萧平铮继续道:“夫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军营突发急事,我得立即赶去都督府。”
“夫君。——”看他又要走,沈宁鸢连忙叫住他。
萧平铮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昨日晚上,不是我叫她在书房等你的。”
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他以为是自己把人安排到了书房。
萧平铮身为王爷,自然有他的骄傲,不管是他的夫人安排其他女子服侍,还是他的生活由人安排都令他不满,这才对她发怒。沈宁鸢虽然常年多病,但旁人不许她出门不许她玩雪,连同一日三餐都安排好,哪怕是担着为她好的名头,她偶尔也要生气,更何况他一个大权在握的王爷。
沈宁鸢想着,见到萧平铮的时候,一定要解释清楚这件事。如今她终于说出了口,心头不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期待地望着萧平铮。
萧平铮......
萧平铮淡淡道:“我知道了。”
说罢,他上了马,人影径直消失在街道一头。只留下一个沈宁鸢呆呆地望着他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眼神茫然不解。
......
......
萧平铮说是军营有急事,其实只是和赵顺昌悠然在都督府里头下棋。
王爷王妃有所龃龉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王府,更何况眼线遍布整个王府的赵顺昌,早就将昨日今天发生的事情掌握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也浑然不解。
“敢问大人,你究竟是在生什么气?”
照他来看,夫人收下那六个美人的举动却有失妥当,但也不足以令萧平铮生气,事后夫人更是体贴入微,还让六人跳了一支舞,由大人决定要不要留下,至于“夜袭”书房一事,更与夫人无关,他不信大人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所以大人究竟在生什么气?
萧平铮执着一枚“马”,封住赵顺昌来势汹汹的“炮”,同时保自己的“卒”过河。
“我没有生气。”
“大人没有生气?”这个答案显然比他为何生气更要引发赵顺昌兴趣。
“那大人为何如此表现?”
这一回,萧平铮没有再答,只是答:“将。”
赵顺昌的注意力瞬间回到棋盘:“好你这个炮,看我的‘相’来牵制你。”
萧平铮的确没有生气,昨日那女子那么拙劣的计谋,他怎么可能会以为是沈宁鸢授意,她这脑子虽然不好用,但胜在基本不用,根本不会出这种馊主意——她最多明目张胆地让两个美人大摇大摆地坐在他床边。
只是那又如何,她那么喜欢那几个美人,视之若珍宝,那就让她跟她那些美人一同,同甘共苦去吧。
——
为了让沈宁鸢不痛快,萧平铮甚至晚上都宿在衙门。
第二日,他翻阅由安插在西军的旧部呈上来的军务报告,其中重点陈述了军队各项操练结果。自指挥佥事等几人“因病请假”后,萧平铮对军队的管理越来越顺畅,他本就是边关大将,若非有人领头闹事,其余一干士兵不敢造次,只是萧平铮依旧不满。
一个个花拳绣腿,空有一副壮硕体魄,连他一枪都扛不住。
萧平铮漫不经心地想,或许他真的可以向皇帝提议,让中央军每三年和边军轮换。
“将军,将军!”
一个王府守卫匆匆赶来,这几人都是萧平铮留下的心腹,寻常不会过来找他,他凝神问道:“何事如此急色?”
守卫:“将军不好了,夫人她,生病了!”
萧平铮的第一反应是:才骂她一句就生病,她也太娇气了!
——
沈宁鸢的病来得很突然,她昨天晚上还好的,到了早上,丫鬟进屋请她起床,就看到她满面通红,一张脸纠成一团麻花似地倒在床上,这不用看就知道是病了。
大夫正在房里给沈宁鸢诊断,须臾,他收回放在她腕间的手。
“大夫,怎么样?”
这大夫也是沈宁鸢的专治大夫,沈宁鸢常年多病,病情复杂,寻常大夫一时半会难以找到症结,是以她嫁过来时,这个大夫也当作嫁妆一部分陪嫁过来了。
“夫人这是急气攻心,我观夫人脉象急躁而虚弱,且有两股淤气互相冲突,夫人近日是不是又情绪激动,难以克制了?”
巧心与大夫熟识,据实道:“是,前两日府里来了几个歌伎,为小姐献曲,小姐很是喜欢,后来又出了王爷的事......”
大夫摇头道:“夫人的身子你们是知道的,但凡情绪过于激动就容易头疼脑热,尤其是喜悲交加,所以从前才让夫人在府里好生安养,你们不劝着小姐静心养性,还陪她胡闹。”
巧心一脸自责表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小姐。”
都是熟人了,大夫看她反思也撸着胡子道:“不过这次也是因为之前受的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