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话,生怕闹了笑话,大嫂不会嫌弃我们是没本事的庄稼人,看不上我们吧。”“哎,真忐忑,长烽哥你天天和大小姐呆一块儿,可真厉害,要我我都不敢搭话。”
纪长烽看他们一眼:“去去去,虞棠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们害怕她干嘛。”
宝贵拧着脖子突然开口:“我们害怕,难道长烽哥你就不怕了吗!”
“我当然不一一”
纪长烽话还没说完,屋里传来了虞棠的娇声:“我还要睡觉呢纪长烽,你声音就不能小点!”
于是纪长烽剩下的尾音就只能低了下来,勉强说完了那句话:“…不怕了。”
宝贵”
国庆…”
他们两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纪长烽的肩膀,没发出声音,但眼神却好似包含了很多复杂地情绪。…都不容易啊。
纪长烽磨了磨牙,“啧"了一声,想说什么,又实在没办法解释,于是很快放弃了。
算了,就这样吧。
宝贵和国庆干了一天,第二天栓子和二狗也来了,几个人接力般,忙完了自己家农活就来帮纪长烽修房子,偶尔都不忙的时候就一起来,忙活地热火朝天。纪长烽最近却有点心不在焉,没怎么干活,只是在一旁给他们打下手。
栓子很瘦,但很有力气,这天他刚忙完农活来到纪长烽家,扛着一叠砖非常迅速地挨个码好,水泥抹的也非常流畅,干得起劲的时候,身后纪长烽不知什么时候悄声出现在他身后,把栓子吓了一大跳。
“长,长烽哥,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纪长烽摇头,沉思了一下:“栓子,你渴不渴,我去倒点水给你喝吧。”
栓子懵懵地点头:“啊,好,也行。”
他被迫中止了工作,接过纪长烽手里滚烫的水,头疼地干等也不凉,着急地吹了半天,终于算是喝进了肚子里。可刚干了一会儿,纪长烽又从屋里钻了出来:“饿了吧,我这里有点吃的,来歇会儿吃点东西再干吧。”栓子迟疑:“好,那我们就吃点?”
今天他们家活都完成得早,几个人都聚集到纪长烽家了,一群人犹豫了下,刚干了不一会儿又都暂时歇息了起来,坐着吃起了东西。
宝贵感慨纪长烽对他们太热情,这些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又给他们递水,又给他们找吃的的,他们的待遇也太好了。
可栓子有点纳闷,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以前干活最猛速度最快的不是长烽哥吗,这怎么这些天感觉修房子,他们急得要命,想着快点赶工完成,好让长烽哥家的房子快点竣工,但长烽哥好像…没那么太在意?
栓子思考了好半天,没琢磨透,索性也就不再想了,在院子里坐下跟着大家伙一起吃东西。
别说,他还真饿了。
一群人凑在一起,本来就都是关系特别铁的兄弟,无话不谈,最近热闹又很多,宝贵最喜欢讲村里的八卦了,这次也不例外。
宝贵眨眨眼:“这今天的八卦还和咱们有关呢,上次和咱们在院子里闹起来的李春梅和李鸿他俩,最近搁村子里可出名了。”
“哦?”
“你们不知道,他们家呀,好好的好地不种,非要和赵富贵换那个种不出东西的破地,现在成了村里人的笑话,大家都觉得他们傻,哪有这样的哈哈哈,这不是明摆着把钱往外面掏嘛。”
“嚅,还有这事儿?”
几人有些惊讶,纪长烽因为提前从李春梅口中知道了这回事,所以并没有感觉惊讶,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当时他没有答应换地,李春梅竞然直接回去让李鸿去换地去了,也不知道她究竞在想些什么。
“可不嘛。"宝贵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神神秘秘的凑近他们,小声开口:“你们相不相信有中邪这一说?”纪长烽挑了挑眉:“中邪?”
“就是啊,你们没觉得嘛,李家那个高材生李春梅,自从前段时间落水了,她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最近一直很奇怪,非要逼着家里人去换地不说,还天天往山头上跑,书也不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中邪了。不然一个高材生怎么像是脑袋突然糊涂了似的,听说前两天还天天往山上跑,硬生生把自己晒中暑了,现在还在家养病呢,啧啧啧。
被宝贵这么一说,栓子身上都觉得冷飕飕的,二狗更是赶紧摸了摸胳膊:“咦…别吓人了,大白天的搞什么,怪玄乎的。”
“好吧好吧,是我胡说了。”
宝贵转移话题:“反正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们还是赶紧干活吧,早点完成长烽哥也能松口气,不然刚娶了媳妇,屋子就倒了,这让城里来的大小姐看不起长烽哥咋整。”
“就是就是。”
纪长烽眼睁睁看着国庆几人满脸认真,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窗口。他住的那间屋子里,虞棠就趴在窗口,眯着眼晒着阳光,一头黑发被晒得毛绒绒的,狐狸眼轻轻看他们一眼,又落在别的地方。
纪长烽忽地心口一动,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