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道:“柳溪姐,你放心,你想教训他,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她说罢,寻了一处角落背对他们,为他们夫妻留下几分颜面。
柳溪看她行径,不由喟叹,旋即走到齐川的面前。江秋儿并不知他们究竞说了什么,仅知道柳溪待齐川川一如既往体贴。也看不出齐川寻死的迹象。她误以为两人说开,由衷为他们开心,在后半夜撑不住睡意,江秋儿迷迷糊糊地道:“柳溪姐,等到赵蛮子将秦老带回来,我一定会帮你求秦老救齐川。”江秋儿屈膝靠石壁,双眼打架,说完此番后,隐约听到柳溪姐温柔地说了一句。
“多谢。”之后她便跌入梦中。
翌日,一阵寒风不知从何处席卷而来,轻轻拂面,将江秋儿惊醒。
一醒来,洞穴空无一人,江秋儿呆愣片刻,立马站起身大喊道:“柳溪姐!"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江秋儿惊慌失措地从洞穴跑出去,恰逢见到背着齐川,正往西边离去的柳溪。
“柳溪姐。“江秋儿焦急大喊一声,“你要走了吗?”柳溪似乎没想到江秋儿这般早醒来,无奈地转身,露出笑容,“对,我要走了。”
“这世道艰难,齐川又受伤,你们要去哪?"江秋儿猜不透柳溪的抉择,目光落在紧闭双眼的齐川身上。不知为何,江秋儿竟察觉齐川大限将至。
她忽然眼眶微红,柳溪是她从金玉楼逃出来待她好的人。
柳溪对她的善,是真心实意,不是赵蛮子叮嘱的缘故。如今见她不顾危险要走,江秋儿拼命想要挽留下来。柳溪摇摇头笑道:“世道不太平,那又如何,只要我和他在,哪哪都太平。”
“况且,他若是走了,谁为他挖坟,谁会惦记他。“柳溪灿烂一笑,义无反顾背着齐川走进身后的云雾山间。“阿秋,若是见到赵蛮子,告诉他,有缘再见。”柳溪侧身,眼角的疤痕尤为清晰可见,原本形如枯槁的齐川,不知何时睁开双目,低声轻道:“阿溪。”他本身一介书生,父母早亡,身无分文,若不是遇到柳溪,早死在寒冬腊月。
齐川何尝不知,他身弱体虚,配不上柳溪,背地里多少人骂他不是好男儿。
如今,他连走动都需要柳溪背着。
齐川恨。
柳溪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轻轻抚摸他的掌心心道,“你是我的夫君,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这一句,恰如昨夜在暗处,她笃定的发誓。
随后,齐川与柳溪一同看向江秋儿,笑容竞在此刻相同,直教她落泪。
“天高水远,永别了。”
江秋儿心中空荡荡,脸颊不知何时湿漉漉,等她猛然回神,他们已经不见了。
她跌跌撞撞往柳溪他们那边跑,想要劝柳溪姐回来,毕竟谁能背着将死之人行走乱世之中?
但云雾褪去,山间映入她眼帘,无人回应她的回应,唯有乌鸦声,此起彼伏。
江秋儿寻不到柳溪与齐川,昨日一切,恍若黄粱一梦。她不知所措回头,心底空缺了一片,恍惚间,难以自诉的悲伤涌入心头。
过了半响,赵蛮子终于回来,还背着受伤晕厥的秦老。江秋儿听到动静,想起秦老的事情,人不能沉迷过往。她竭力忘记这一切,过问了赵蛮子是如何救下秦老。赵蛮子并未告知她,反而皱眉,冷声道:“你在伤心。”
“我才没有。“江秋儿不承认地瞪着他。
赵蛮子:“柳溪呢?”
江秋儿顿时泄气地道:“她走了。“竭力平复心情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赵蛮子闻言,若有所思地道:“她不想连累我们。”“那柳溪姐他们…"江秋儿想要说会不会死,但她不敢问出口,心情低落地问他,“若是有一天,我成了累赘,你是不是会抛弃我。”
谁知赵蛮子难得生气地道:“老子才不会抛弃你…我是说,你要是离开我,一定活不了,所以我不会抛弃你。”江秋儿好似听进去,颔首道:“我知道了。“她知道赵蛮子不会抛弃自己,但自己不会当赵蛮子的累赘。“赵蛮子,等回到长京,我嫁了人,一定会给你好多银子,当作你辛辛苦苦保护我的报酬。“江秋儿压住不该有的心思,豁然想通,少了骄纵与不耐烦,笑盈盈地望着他。赵蛮子觉得十分刺眼。
“放心,我一定会向你狠狠要一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