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涡水户觉得这个表情也很可爱,心底没由来的惋惜了一句: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
待到训练中途,旋涡水户对着自己拧成了麻花的手指头,又无可无不可的想说:照相机是什么来着?当天午饭后,漩涡水户再次去拜访了舅舅佛间。这次没整什么虚礼,她穿着也不算正式,就连神色,都带着些亲昵长辈的没大没小。
临进院门时,两只飞鸟正落在窗前,她目光一扫兴之所至,突然特别响亮的喊了一声舅舅。
两只鸟吓的唰唰飞走。
窗边,原本在看鸟的千手佛间笑叹了口气,敏锐的从水户这”一家人”般的熟稔态度中,察觉出了一股心照不宣一一这次应该就是“后续”了吧?
族长舅舅颇为感概的想:漩涡果然没有拖拖拉拉的意思,商队告别在即,只要这次能达成一致,那联合约么就是尘埃落定了。
果然。
漩涡水户这次坐下不过稍一停顿,便笑眯眯的直言道:“舅舅上次提及的同盟,便依着之前商量好的条件,直接定下吧。”
她舅原地一僵。
千手佛间原本寻思着,再怎么做好准备了,开口也得寒暄一下吧?
比如先问候下我的身体呢?
但想想千手过去和漩涡定同盟时的场景,他突然又觉得,这样爽快的当断得断才是对的:
两家当年前线定约,前途未卜时都能直接撂底牌,现在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一一
芦名都敢直接把决定权交给下一代了,他非要纠结那些场面话,不反而显得矫情了吗?
族长病的虽然久,心态却是一如既往的疏朗,当下失笑一声,说:“定就定吧!”
阿离提出走婚的猜测前,他甚至都准备破例嫁出同辈的妹妹了,现在这样很好啦~
男人说的潇洒,动作也潇洒,反手便从枕边摸出了个小盒出来。
“这是上次就准备好的见面礼。”
盒子里装着一根用料厚实白色的发带,锁边的术式纹路里,藏着千手树权子一样的家徽图案。
千手佛间把它推到女孩面前,玩笑着说:“其实水户现在就从'舅舅′改口叫父亲',我也无所谓的。”他本是很严肃的人,难得这样松弛,晚辈本该捧场的。但对面,漩涡水户却在闻言后悄然垂眸,掩掉了眼底微妙的无奈笑意。
就……什么啊?
牵扯到【走私人口】这种条件的约定,怎么可能落在纸面上的呢?
你就别说详细的条例了一一
水户甚至没准备签什么画着家纹的忍者同盟书,反正在大中宫的计划中,【婚姻】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切联盟活动的具象了,最终可能会被保存下来的、能体现出两家有联系的文本,撑死是几份内容似是而非的商业合作契书。一一类似于账目上是卖了一堆布匹,其实当事人能从包裹里拆出一堆起爆符那种。
但怎么说。
女孩做出怔愣的样子,像是因为所谓的“见面礼"生出了一些羞涩,抿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
似这样不肯下明注,明哲保身到有些冷酷的念头,得到落实具体事项时才好动手操作,当前这个场合,需要的恰恰是一个明确的态度。
于是,区区三五秒后,女孩像是从羞涩中缓过劲来了在千手佛间的注视下,她虽然还是没能叫出改口后的称呼,但也大方的挑起了那根发带,利落的将其系在了发尾。
蝴蝶结。
一一这个,就叫态度喽。
旋涡水户基本不会有心虚这样的情绪,系完蝴蝶结笑容都不带变的,自然而然开始和她舅拉家常。“其实结亲也不代表钉死了什么。”
她寻思着千手一直是娶人的那个,头一次嫁儿子出去,可能有心理落差。
于是体贴的表示:“一直呆在涡之国也是会无聊的,海岛夏季气候多变,冬季也没什么机会赏雪,等到夏暖冬寒时,我们随时可以过来避寒避暑嘛,到时候舅舅不要嫌烦就好了。”
说完她微妙一顿,毕竞她舅现在这样,肉眼可见是活不到(婚约)变【婚姻)的那一天了。
但她也没表现出异常,只更温和的、许诺般的说:“扉间性格可爱……之后我会尽量迁就他的。”千手佛间:…
千手佛间心说不对吧?
别管现在相处的怎样要好,那扉间可是个兄控啊?之后确定走婚,那你就等于把他哥彻底扒拉走了,每年最少有三两个月的时间,他要独自在族地支撑事物一一到时他能给你好脸就怪了!
但腹诽完这个,满脸病容的男人倏尔一顿。半晌后,无奈的笑容爬上了他的面容:现在想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等他死后,年少的孩子们还要靠相互扶持,渡过最动荡的日子呢,性格磨合上的小冲突,晚有不如早有,早有早解决一一
柱间的妻子肯对扉间抱有期许,怎么说都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好事,他又何必对孩子气的善意泼冷水呢?怎么说呢。
哪怕早就对死亡有所准备,骤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