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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纵 (1 / 4)

第十二章

两小时前。

开在核心商圈的Future热闹喧天,上流社会的名利场。

今晚不是典型性的婚礼现场,据说已经在新娘老家举办过一次正经的结婚仪式了。

而今夜是为了纪念新郎新娘两人初次相遇,下流一点儿说,是为了纪念两人初/夜。

贺律来都来了,就顺便到了现场。

二楼是包厢。

球台前,他虎口握杆,游刃有余地观察、俯身、调整、对准,轻巧一击。球与球发出碰撞的清脆声,毫无疑问地进袋。

外面金属乐声和观众们的赞叹声交织,带着人的胸腔一起震颤。

新郎输了,放下球杆,说:“今晚好歹是我结婚。”

贺律:“不让。”

新郎磨了磨牙,确实技不如人。

有人认出新郎边上的男人,窃窃私语地说着八卦。

“是他吧?那位贺先生。”

“没错没错,我前年在慈善晚会上见过他一面。我刚搜了新闻报道上的照片,就是他。”

有人脸色变了变:“我靠,真是燕京的贺律?他可是连亲兄弟都不放过的狠角色。”

“什么情况?”

那人压低声音。

“他有个哥哥,生意上出了事,被国懿金融集团索赔整整20亿!!!”

“20亿?!……然后呢?”

“然后,他就厉害咯,不仅置身事外,一点都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说得人心里犯怵,“他居然还直接把证据送到了国懿的手里!他哥还有心脏病,知道后直接送进了医院!”

那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唏嘘不已。

“贺律这个人冷血毒辣又无情,咱们见到他可得绕着走。”

贺律垂眸拿巧粉擦完杆头,俯身对准说话的那两人。

“咚!”又是一杆进袋!

两人脸色唰地变了,立即闭了嘴。

他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就算听到别人谈论,心底也根本就不在意那些。

要么就有本事与他为敌,只会在背后碎嘴说闲话的,丝毫不值一提。

贺律待了会儿,起身离开。

楼下吵得不行,光影虚朦。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他撩起眼皮,视线漫不经心一扫。

就那样看见了贺晚恬。

穿着宽松的T恤,纸片般单薄瘦削。

坐在拥挤的人群里,好奇地伸着脖子往台上张望。

时不时偏头,和身侧的男人说说笑笑。

她长相偏幼,笑起来和两年前没什么区别,但是又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两年前的她,不会一声不吭来这种地方。

也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发一条短信。

[小叔,我睡不着,出门走走。]

贺律看着,淡淡嗤笑一声。

不过他并不惊讶。

长辈对待晚辈,就像数学老师看待笨蛋学生。

他们对傻子都有为人师表的耐心,想了想,就会宽容大度地说:

算了。

跟傻子计较什么。

他不怎么关注别人的事,何况是晚辈偷偷摸摸的这些。

懒得动那份心思,也从来没把她当作过自己的什么人。

接着就想起出门前,浴室里,她勾着他的脖子,而夜风托起她的长发,白灯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珍珠似的,连肌肤上近乎没有的微小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当下对他的这句谎言,也是撒得相当娴熟、毫无愧疚。

贺律低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

本来想抓她个现行,不过现在他改了主意。

点燃,夹在冷白长指之间,一缕灰色飘在空气里。

他微微偏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瞧着,轻笑。

比起束手就擒,让她主动求饶更加有趣。

-

两小时后。

贺晚恬拿着警察的手机,给贺律打求助电话。

电话里,贺律虽然没有责备她,也没有问来龙去脉,但是却沉默半晌,开口时只说了两个词。

第一个是“地址”,第二个是“知道了”。

小叔会不会生气?她该怎么解释?

要不要告诉他,她压力很大?

可是画画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也是该她一人扛起的责任,对着小叔倾诉又能解决得了什么呢?

说了很像狡辩和借口。

贺晚恬始终觉得不该将事业上的困扰带到生活中,影响身边人,所以她既不跟贺律提这些,同时也很公平的??,不询问贺律工作上的事,即使听见了也当没有听见。

她有些不安局促,等待的期间缓慢又煎熬。

没有想好解释的说辞,想了几个都很苍白。

这段空白不长不短,直到两条黑裤包裹的笔直双腿,站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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