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得?
“非去不可。”
师辞咬了咬唇,知道他既这么说便是无可转圜,也就不多费口舌相劝了。
正巧这时归遇回过身来正对着她,师辞望向他平静的双眸,突然领悟,“所以……今日你是故意负伤,故意引他们往内院来的。”
归遇不语,只看着她笑。
师辞无意识地勾了勾手指。
此前她就从绪言口中得知归遇最近接连搅了纪允平几个私下来钱的路子,逼得一些与之暗中勾结牟利的官员分成两派。
一派明哲保身暂时断绝往来,一派明牌站队把利益得失都搬到明面上谈。
今个儿来的那位荣副使便是因为姻亲关系明牌站队纪允平的其中之一。
原来如此。
他有意暴露身份负伤出逃,为的就是把纪允平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靖国公府,到时他久不露面,只要故作遮掩,他们便会猜想他或许重伤不治,说不定还能叫他们沾沾自喜放松警惕。
殊不知真身已然金蝉脱壳,逍遥远去岐江。她就说,以归遇的身手,怎会在区区一个卫所下设镇抚司的副使手下栽跟头。
不过.…….
“可您到底伤得不轻,此去恐怕不容易。”意外地,归遇这次没有否定她的说法,微微颔首,而后话出另一层顾虑,“届时会有许多人盯着储玉苑,即便国公府护卫森严也难保万无一失。”
师辞一怔。
他这话……是在说她。
是说如此情境下,她若继续留在储玉苑,隐忧重重。她果然会成为他的累赘。
一时间,师辞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感觉。
眼见小姑娘眸中瞬时升起的愧疚与踌躇,归遇可不敢再拖延给她机会钻牛角尖。
就见他抬手正了正她发间那支乌金簪,等她懵怔着抬眼看来,缓缓笑道:
“我的意思是,岐江山明水秀,阿辞姑娘可愿与我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