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的客厅拿回了1201。
奶酪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来回跑了两趟。见他往沙发里沉沉一坐,奶酪那条吊在半空摇啊摇的尾巴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陡然停住。
沈屹骁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凌晨。
这段时间,沈屹骁每天都试着拨过她电话,然而每次都是忙音,也就是说,他现在依旧躺在她的黑名单里。
但是之前是试,现在他是真的在找她。
所以他拿出平时的工作手机,拨过去,不过一个停顿,耳边就传来了等待音,然而响了几声,不仅没被接通,还被挂断了。"这女人-
难不成知道这个号码是他的?
夜浓当然不知道,只不过她大半瓶红酒下肚,这会儿脸上已经带出浅浅红晕。阮瑜把手机给她的时候,她眯着眼看了看,最后指尖往左一滑:“都不认识,不接!‘
在西餐厅里喝醉是很丢脸的一件事,阮瑜夺下她手里的红酒杯:“行了,别喝了。
夜浓微醺的一双眼染上淡淡的控诉,一噘嘴,再一伸手:“还我。’阮瑜被她生动的表情惹笑:“咱们换个地方喝行不行?’夜浓把头摇了摇:“不要。’
平时一身清冷气息的人,醉起酒来,几分妖娆里多了几分可爱。阮瑜声音放低:“好多人看着呢。
夜浓左右看了看,最后锁定露台:“那没人!"都不等阮瑜应她,夜浓就撑着桌沿站起身,阮瑜忙起身跟过去扶她。“没事,”夜浓挣开她手:“我没喝醉。‘
阮瑜没怎么见她醉酒的模样,但她脸实在是红。“你走个直线给我看看?”
夜浓咯咯直笑,“那你看好了啊。’
她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把直线走成了斜线。九十九层高的露台,风声呼啸。
夜浓走到半人多高的围栏边。
凛凛凉风把她的长卷发吹起,扬在空中。两人都没穿外套,阮瑜缩了缩肩膀:“你站好啊,我去把外套拿来。”刚一转身,刚刚那个服务生拿着她们的外套走了过来。阮瑜伸手接过:“谢谢啊。
等到阮瑜把衣服穿上,对方将胳膊上一条咖色的羊绒毯双手递到她面前:“这是沈总的毯子,露台风大......
见他视线落到夜浓身上,阮瑜便懂了他意思,伸手接过时,阮瑜顺便多嘴问了句:“你们沈总经常过来吗?‘
“没有经常,不过他上个星期来过一次,在露台这里坐了会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阮瑜看向那个看似密不透风,却又能看见一扇弧形小窗的城堡式卡座。
"你把钥匙拿来,我带她进去坐会儿。"
服务生忙点头:“好。‘
金属栏杆旁,夜浓因为双腿没什么劲道,正弯着腰,双手趴在栏杆上。阮瑜将手里的毯子展开,披在她肩膀:“看什么呢?瑟瑟凉风不仅没将她的酒气吹散,似乎还更上头了。"看星星呀。
可她明明垂着脑袋往下看。
阮瑜轻笑了声:“好看吗?
“不好看,”她下巴抵在手背上,说话时,脑袋一点点的:“没有以前的好看。’“以前?"阮瑜顺着她话问:“多久的以前?”她不说话了。
脸转过来看阮瑜:“今天我生日。
她声音软软的,雾蒙蒙的一双眼,分不清是被酒精染的,还是被风吹的,又或者,是想到了她自己刚刚说的「以前」。阮瑜心里酸酸的,掌心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回来?”她弯了弯唇角,挤出一个很苦涩,很牵强的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知道她在为她的未来的铺路,知道她想把她现在分公司经理的位置给她坐。她都知道。
阮瑜把手压在她肩膀:“这边看似从零出发,但是想做出成绩来,比总部容易得多,Kari对你的成见,你是知道的,一山容不得二虎,更何况她现在攀上了Leo,你在那边只会越来越受制于她。
“所以你说让我回来,我二话没说就过来啦。身后传来开锁的声音,阮瑜回头看了眼:“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坐一会儿?‘见她看过去却站着不动,阮瑜将她肩膀上的披肩拢紧:“男人而已,这个不乖,我们就换一个。
‘不乖’的这一个,持续、不间断地,一共打了九通电话,每一声的等待音都像一块石头,一块接一块地垒在他心头,直到"轰”的一声崩塌--沈屹骁深吸一口气,再沉沉吐出。
最后一次,他再打最后一次。
他在心里又一次这么说。
不过这次,他隔了十分钟才拨过去。
也就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服务生将两人的包和手机取了过来。主菜已经吃完了,但是夜浓还在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红酒,没有旁人在,阮瑜干脆也随她,不过她没陪着夜浓喝,两个女人出门在外,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沈屹骁第十遍电话打来的时候,阮瑜刚拿起夜浓的手机准备给她拍几张照片。见还是那束尾号999没有名字的号码,阮瑜皱了两秒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