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多了,总不能因为一朝谈不顺便要分房和离吧?你放心,我已经替你说过阿瞻了,他已知错了,下次绝不会再有犯。”
沈棠宁明白,王氏是谢瞻的娘,就算她会为她打算考虑,心里最向着的那个仍然谢瞻。
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和开门声,她只能默默地裹紧了被子,心里头沮丧地长叹了口气。
两人六天没说一句话了。
这天清晨,沈棠宁坐在窗边儿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今日二月二十一,陈太医说预产期在两个月后,除去王氏送给她的大额珍宝首饰,她目前手里已经攒了四百两银子。其中的三百五十两银子已被拿去买了宅子,剩下的三十两银子用来购置了家具,最后剩下的银子可以用来做些小生意。
做什么好呢…对了,可以做她的老本行,绣帕子做针线,给人抄书。
当然,最好是能在和离之前就把谢瞻没收的父亲的那些兵书给要回来。
万一他不给……
突然,一件衣服被丢到了她的眼前。
沈棠宁几乎是下意识地皱起了鼻子,屏住呼吸。抬眼,谢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用命令的口气说道:“给我把衣服缝好。”
说罢便丢下衣服潇洒离去。
沈棠宁两根手指把衣服捏起来,衣服应该是刚换下来,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袖口上破了个大洞,森森然像谢瞻的两只眼睛。
沈棠宁受不了这臭烘烘的味道,想赶紧把衣服丢开,然而仔细一闻,这衣服竟不仅没有汗臭,反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荚香,混合着一股瑞脑的香气。
她愣了半响,而后仍是叫来锦书,让她把衣服洗干净了缝好,晚上放到谢瞻的衣橱里。
到了第二日晚上,她刚爬上床准备躺下,谢瞻又是“唰的”一声扯开她的帘子,把衣服丢到她的身上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
“你是不是故意的,把衣服缝补成这样!”沈棠宁捡起衣服来一看,袖口处依旧是那个黑黟黔的大洞,且比上次看见的还要大,居然从袖口一直拉扯到了手肘处。
沈棠宁诧异地瞪大双眼。
这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怎么就破成这样,她记得锦书平日里给她缝补的衣服都很结实呀!
但见他一脸的不悦,也不像戏弄她的模样。“我明日再给你………
“就现在!”
谢瞻打断她,并精准无误找到了她丢到罗汉床上的针线筐,把她平日里做针指的针线都找了出来,一起摆到了她的面前。
沈棠宁咬咬唇,衣服都破成这样了,她就不信她缝好了谢瞻还会再穿。
心里想归想,沈棠宁却不敢说,生怕他像那日似的突然大发雷霆,顺从地拿起了针线。
针孔太小,灯光昏暗,她看不清,细细的线怎么都穿不进去,谢瞻还在一边目光灼灼地监视着她。沈棠宁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
下一刻,谢瞻从她手中拿走针线,只低头穿了一下,那根细线便十分听话地穿过了狭小的针孔。她的一双柔美和足都生得极美,纤细,白皙,十指如梭翻飞,专注而认真地缝补着他的衣服。
谢瞻低头看着她
“缝好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沈棠宁微微松了口气。她话音刚落,就见一颗头朝着她举着衣服的胸口处伸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一一不对,绝不是她的错觉,她清楚地看到谢瞻慢吞吞地瞟了一眼她的胸口才把视线收回去,并且那一眼的时间还不短!
沈棠宁的脸腾得就红了,又羞又恼。
等他把衣服拿到手,她“唰"的一声把帘子拉上,尾端压进自己的被子里,用身体压着,这样就算他来扯一时也扯不开。
那拉帘子的举动很明显能听出来是带着愤怒的意味,谢瞻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旋即对她这样防备的举动很是恼火,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咚”的一声,他报复似的也发出一道巨大的声音躺了下去。
沈棠宁能感觉到,因为本来两人一人一半占着属于自己的楚河汉界,但谢瞻上床时往她的位置挤过来,手臂打到她的手背,吓得她连忙把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这便罢了,更叫她气结的是,他那一双大脚还擅自越过楚河汉界压在了她的脚背和脚腕上,毛茸茸的大腿蹭着她娇嫩的肌肤。
沈棠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感觉真叫人恶心!她费了好一番劲儿才把自己的脚丫子从他的大脚下抽出来,并趁着他还没醒,恨恨地踢了他一脚。接下来几日,谢瞻越来越过分,不但裤子破了都要让她来补,还用他不看着她就不用心缝补的借口亲自监督她缝补的过程。
有几次沈棠宁就快忍不住要把裤子撇到谢瞻那张刻薄的脸上,想来想去还是忍了下来,憋屈地拿起了他丢来的已经穿好的针线。
这样的逗弄对谢瞻来说却仿佛是种乐趣,尤其是看到她脸上露出那种想生气又不敢生气,委屈还夹杂着气恼的表情时,他就变得心情特好,懒洋洋地靠在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