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能耐。”
仅一二招过后,她直直将少年抵至树干上,银剑已快压至少年喉颈处。
无樾极是不甘,奋然欲使力挣脱,却被这抹姝色压制得更紧,顺势失了反抗之力:“此处人地生疏,再不尽快练武,我如何护你。”
闻言冷寒一笑,沈夜雪轻然一挑,笑望少年所执之剑已被挑落在地:“你看你这样护得了吗?”“多练练总会恢复的……”
星眸不由黯淡而下,无樾委屈般低眉顺目,咬紧了牙关低语。
现下才堪堪能自行下榻,与他先前的身手相较,自是无法比得,无樾心底落差极大,她明了万分。然方鹤尘所语犹言在耳,此人再如是不听医嘱,她铁定是要气上一回。
沈夜雪扔下长剑,冷漠转身离去,决然的目色似真要与他决裂:“你再这般执拗,我真不理你了。”“不要……
这下,无樾是彻底慌了神,如同犯了大过的孩童,急忙拉住了罗裳衣袖:“我只是不想成为累赘,不想给你再添乱。”
她忽而叹气,再是拿他没法:“我别无他求,你只要好好养伤,就已是谢天谢地了。”
经她这番生怒,无樾顺从地回入了寝房,安稳地休养了起。
许是真怕她又起怒意,少年未敢再踏出房门一步。近日见不着离声,不必时常揣度那疯子的意绪,太为了安逸惬心些。
用过晚膳后,沈夜雪信步而行,目光再度落向石路另一端的书室。
离声这几日居于宰相府,一时半刻是不会归了,不如趁此时机去瞧个真切,倒可解她丝许好奇。再次来至这间书室前,她察觉房门竞是虚掩者着……镇静张望,她瞧望了无人迹,便推门而入。满室书册瞬息间映入双目,沈夜雪抬眸浅望,柜中书籍无非是些寻常书卷,仅有几册兴许唯有书香门第才会得以收藏。
室内书案仍摆放着那本卷册,与她数日前望见的是为同一册。
走近的一刻,她看清册上笔墨,呆愣地止步不前。书衣上赫然写着几字,令她猛然一颤。
眸光随之死死地锁于籍册上,心落惊雷,她全身发凉,紧盯着那一处字迹,不敢作何动弹。
册本上所书,为“叶氏家训”。
急促楚音由远及近传来,画扇见面前之景颤抖不已,停滞于门边胆怯着。
“沈姑娘快些出来,未经门主之允入此书室,是不可赦的死罪。”
沈夜雪霎时敛回视线,恍惚间似在确认着一事:“此间书室除了门主外,从未有人入内过?”
画扇闻语赶忙摇头,额间已不知不觉渗出了冷汗:“门主素来不让人靠近此地,更何况是踏入屋内。”难怪这周围最是寂静,原来是定了这规知.……平日不让任何人靠近,便是不愿让他人察觉出丝毫迹象来……
愕然之余,她神思一晃,将贺寻安所谈及的叶清殊,与那行事乖张无定的疯子了……
逐渐合二为一。
“许是门主走得仓促,忘了阖门…“画扇端量着敞开的门扉,若有所思,口中低言了几语。
“平日这书室都是房门紧闭的……”
正自言自语着,忽有一阵阴寒随风刮来,画扇未来得及抬目,身子已撞在了门柱上,满面错愕得顺然落了清泪。脖颈被冰冷玉指紧紧掐住,双脚已离了地,面容顿时苍白了几分,画扇惊恐地望着蓦然出现的门主,欲开口却因窒息说不上话。
离声哼笑一声,所言比她听得的一切话语都要冷:“是你引她来的?”
“门……门主,是……是沈姑娘自己走来的……”眼角不断落下泪水,尾梢泛起薄红,画扇恐慌到了极点,无望哀声道:“我只是来告知…
话未言毕,言语戛然而止。
沈夜雪眼睁睁瞧着女子断了气,失力倒至门柱下,唇角还流着殷红血迹。
短短一瞬,画扇死了。
想必这书室内的秘密他不欲让人知晓分毫,也包括她。毕竟这叶清殊的身份关乎他生死与仇恨,他绝不会对她仁慈而过。
沈夜雪缓慢挪着微步,深知下一个死的便是她。“是我无意走入,你何必要杀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