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舍得踩着穿。
想到这一层,方池野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阴晴不定的?“秦山说:“不就是双鞋垫吗?我又不跟你抢。”
方池野说:“你抢一个试试。”
秦山认命地说:“行吧,我也抢不过你。那还有什么东西啊?费大劲儿装个筐里,怕被人见着?”方池野拿出厚实的棉帽,上面细密的针脚全是小姑娘一针一线亲手做的,他感叹地说:“这是苏蕊同志让我捎带给叶迟放的。”
秦山怔了下,然后哈哈哈大笑。
方池野不明所以。
秦山说:“给叶迟放的好歹是厚棉帽,给你的就一双鞋垫,你可真好打发。”
虽然都是一个人,方池野隐约感受到小姑娘的约.…厚此薄彼。
回去的路上,秦山再没听到方池野说一句话。方池野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专心开车。然而内心却在打鼓,老方这个劲儿不对呀。
大大大
苏嫦娥蹲在爱民路上。
路修好后,动不动有战士在路上经过。或是跑步、或是出门办事,苏嫦娥便独自在路边坐着,希望有军人跟她说说话,好能打听打听战欢的事。
也不知抱着什么心思,每天都偷摸涂着红嘴唇,像个红嘴鸥似得蹲在路边,让人见了她也离得远远的。苏红佩下午没见她,一路找过来喊她去听宣传课:“还不快回去,要是遇到赵阿姐点名,你不在肯定会被批评。”
苏嫦娥吐掉嘴里的草叶子,站起来拍拍膝盖说:“纪律严明就是好啊,老娘打听个人,打听三天没一个过来搭腔的。”
苏红佩推了她一把:“没大没小的。过来搞建设的军人全都是出类拔萃的革命战士,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来啊?没见着他们都背着枪弹,这都是人命关天的事,谁能轻易告诉你。”
苏嫦娥蹲的有些恼火,泄气地说:“要是再问不到,我就找别人处对象去。方团长也没跟他似得,成日里神神秘秘的。”
苏红佩低头咽了咽吐沫,再抬起头说:“也是的,处对象也讲究个缘分,你说呢?”
苏嫦娥猛地转头看她,冷笑道:“我知道苏蕊嫉妒我找个军官当对象,本以为你不会嫉妒,原来你也在嫉妒我,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让我们干脆分手?”这话太刺耳,苏红佩涨红着脸说:“我是想你们都过上好日子,谁会嫉妒你。”
苏嫦娥说:“我嫁给军官就能过上好日子。”苏红佩咬着嘴唇半晌说:“你知道找军官就能过上好日子,为什么还要给小妹介绍个劳改犯?”苏嫦娥说:“我乐意。”
苏红佩说:“你乐意?就为了你乐意,你要把她一辈子推到龙潭虎穴里?”
苏嫦娥嬉笑着说:“对呀,看她过得不如我,我就高兴。”
苏红佩深深吸了口气,她认真地说:“我劝你跟她道歉,咱们一家人总会想办法把劳改犯甩掉。”苏嫦娥不做声。
苏红佩又说:“这不是我第一次劝你了。”苏嫦娥说:“人家俩人打得火热,用不上咱们分开。说不定真成了一对佳偶。你看她当了干部,以身作则娶个思想落后的同志进行改造,岂不是为她以后当官的路打下先进的基础嘛。”
“有个劳改犯当丈夫还当什么官?根本过不了组织审查。"苏红佩被她的话刺激的心灰意冷,下定决心说:“你小心会后悔。”
苏嫦娥冷笑着说:“不巧,我做事就不会后悔。你以后也别再跟我说,翻来覆去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她们说着话,远处走来两位战士。他们见到苏嫦娥在,相互看了眼,客客气气地走上前:“请问是苏同志吗?”苏嫦娥酸溜溜地说:“你别找错人,我叫苏嫦娥,可不叫苏蕊。”
“你好苏同志,我叫程毅。“程毅有些尴尬往旁边看了看,旁边的战士摇摇头。
苏嫦娥看到程毅肩膀上的孤零零的一道杠,撇撇嘴说:“有什么事?”
程毅跟战友是想问问照片上那位女同志是否在这里,之前有人见过。不过眼前的女同志心情不是很好,他也就算了。
当他和战友要走,苏嫦娥又叫住他说:“喂,我跟你们打听个事。”
程毅说:“什么事?”
苏嫦娥说:“你认识一个叫战欢的吗?”
她光顾着说,没发觉身后苏红佩的紧张。
程毅摇头:“我不认识。”
苏嫦娥说:“你们也要找人?”
程毅又看了边上的战士一眼,想了想说:“你刚才说的苏蕊同志,是不是很漂亮上进的一位女同志?经常在这边修路?”
苏嫦娥说:“我随口说的,谁知道苏蕊是谁。你问这人要做什么?”
程毅不好意思说自己对那张照片上的姑娘一见钟情,听说在这里出现过,赶紧请假出来。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等他过来这边修路的同志都已经回去了。程毅边上的战士倒是机灵些,看苏嫦娥的样子不像是不认识那位女同志,斟酌着说:“小坝村的村花你认识吗?”苏红佩拉住苏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