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隔了两日,苏蕊再次到治安室等着消息。
陈海盐大哥说,要是找到信会放到治安室。要是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苏蕊空手而归,在家里郁闷了几天。
也是奇怪,她越是不想收到叶迟放的来信,这两天来的越是频繁。信中的内容她再粗心心也能感受到其中隐隐的关怀。
这种体贴让她害怕,她不敢想丢掉的那封信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她憋了几日,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后来干脆先放一放,没着急回信。
很快小坝村春耕开始,女人们都将自己当成牲口使。苏蕊不甘落后,裤脚挽到膝盖,走近冰凉的水田里开始插秧。
早上伴随着鸡叫声起床,夜里随着蛙声回家。披星戴月,春耕期过的飞快。
与此同时,思想班终于开课了。
上课时候,吴丹带着人过来找过两次茬儿。上课的战士不会放任他们胡闹,明确告知他们:“资源不可能永远向一方倾斜。参加扫盲班就先将扫盲班的学习做好,思想班优先没有教育资源的其他老百姓。要是再胡闹,直接联系人民公社下来处理。”
吴丹骨子里欺软怕硬,知道庆男村上不了思想班,后面再也没出现过。
赵阿姐知道情况后,还跟苏蕊说:“吴丹这人恐怕连部队也记恨上了。”
苏蕊管他记恨不记恨,人正不怕影子歪。她们小坝村难得有好的资源,她才不会因为谁记恨,就把利益拱手让人。
用郭庆旺的话,人不为己天地诛。她如今是小坝村的干部,自然一切要为小坝村着想。
大家累归累,兼具着农耕任务,一手抓劳动,一手抓学习。
她在这边忙得忘我,在千里之外的新兵营,方池野跑完步坐在台阶上望着明朗的星空。
“遇到什么事了?“秦山递给他汽水,试探着问:“你这表情怎么跟失恋一样?”
方池野淡淡地望着远方,也不知透过星幕想念着谁。他还没读懂此刻的愁绪,平静地说:“苏蕊同志应该是真生气了。”
秦山坐到方池野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纳闷地说:“按理说,你跟她解释清楚就没你什么事了啊,你怎么还惦记着人家?”
方池野收回目光,转了转手里的汽水瓶说:“我希望她能原谅我。这么久没跟她坦白,的确错过不少机会。”秦山笑了声说:“你这一副表情,看起来不是等待原谅。”
方池野看向他:“那是什么?”
秦山说:“像是心爱的姑娘不搭理你,你怕了。”方池野蹙眉说:“别乱说,我跟她没什么。”秦山拍了拍他的胸口说:“老方,活这么大岁数应该开窍了。你平时怎么给战士做思想教育的?你也分析分析你自己,你到底现在所求的是她的道歉吗?”方池野垂下视线,一时间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思考。秦山叹口气说:“二十八了,再混两年三十。你看老张家的小丫头都会背唐诗了,咱们得加把劲。”他见方池野还不说话,问:“那她是怎么说的?”方池野说:“没说。”
秦山说:“那她说什么了?”
方池野说:“我给她去了六封信,一封也没回。”秦山听出兄弟语气里的小情绪,忽然笑了:“老方啊老方,你也有今天。我问你,你想她回什么给你?你愿意听什么?”
方池野沉默了一下,半响说:“我愿意听什么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愿不愿意。”
“你有这话我就明白你不是石头做的。”秦山把话说到这里,尽了做兄弟的义务。
他起来拍拍屁股说:“行了,这次征兵很顺利,应该会提前回去。到时候你跟她见面说。我看小姑娘每次看你眼珠子都不挪,应该对你有点意思。趁这个时间,你好好理理吧。”
方池野定定地望着操场,总觉得自己的心遇到苏蕊以后,比从前活络了起来。
大大大
陈海盐到苏家多少有些拘束。
他每次回到小坝村都能受到许多妇女大娘们的欢迎,今儿进到苏家的院子里,仿佛大家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揶揄。
苏蕊挽着袖子切鸡食,见他来了,第一反应往屋里喊:“大姐,陈大哥来啦,你领着进屋说话,我忙呢。”苏红佩不等她话音落下,已经穿戴好走了出来。陈海盐晃着大白牙,把手里提着两瓶洋湖大曲和大桃酥递给苏红佩。
他身上的军装应当是提前烫过,非常板正。脚上的解放鞋,连鞋带都是干干净净的。
苏红佩客气地说:“来了就行,怎么还花这么多钱呢。”
陈海盐结结巴巴地:“都是、是给叔叔、婶儿的,你,你的在这里。”
说着又从挎着的解放包里掏出一包葡萄干,不好意思地说:“记得苏蕊妹妹说过你爱吃葡萄干,这是新疆战友给的,你留着慢慢吃。”
陈海盐只想让苏红佩收下葡萄干,这是他特意托了人找到新疆的战士千里迢迢买回来的,为此还搭了人情。买回来的葡萄干不辜负他的折腾,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