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褪衣
"这可是我的记仇笔录。"
宁沅瞥了那书一眼,耀武扬威道。
沈砚:“....."
他能听见她的心声,自然知晓她会在一个本子上勾勾画画,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把它带到这洞房花烛夜来,还以此为要挟。
他没有理会,只将她压在床榻上,迫着她抬头,再次低头吻了下去。这回他吻得很急,与从前截然不同。
他们的过去终究隔着一道名为男女大防的屏障。
纵然她不甚在意,他亦有些心向往之,可还是会纠结,会退缩。可如今,两人终于随着漫天的红绸结为夫妻,此后他与她做任何事,都算作情理之中。怀中的人触感从未如此真实。
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与他亲密相贴的温软,无不让他欢欣至暂时抛弃理智,感觉整颗心都在一点一点被什么东西填满。
轻吻如细雨般浇灌在她的身体,宁沅忍不住闭上眼睛,去攀他的后背。道:
“我.....我最后警告你,你别乱来啊。
当书角猝不及防地打在他背上时,她才骤然惊觉自己不自觉的迎合,慌忙别开脸,出声“它很管用的,我写上去的人都已经倒了大霉!”
“.....你,你再这样,当心我把你也写上去!!
"
他心中不耐,反手捉住那本书册,一点点掰开她纤细的指尖。“啪”地一声,书册坠地。
他倾身轻咬了她的唇瓣,一贯清冷的声音染着哑,道:“你尽可以试试看。”举过头顶,单手扣在了枕上。
她下意识抬手去捞,他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与先前本就被他攥着的那只一同抬起,很像是在审人犯。
只不过,吊起双手的锁链换成了男人修长如玉的大掌。“沈砚....."宁沅咬牙去怒视他。
在这样一张挂着绯红的映丽面容下,怒视倒更似娇嗔。沈砚抬手丢去她一根金钗,垂首,同她咬着耳朵,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叫哥哥。”宁沅抿住唇不说话。
又是一声钗环坠地之音。
“你一次不叫,我便丢一样。”
直至青丝尽散。
他的手自脖颈流连至身前,带过腰间最纤细的一笔,像是在轻抚一匹柔滑的绸缎。身子,整个人仿若化成了一潭春水,思绪逐渐混沌起来。她第一次被他以爱欲之名抚遍,却被他桎梏着,拒绝不得,亦阻拦不得,只能微颤着直至手指入侵的那刻,她才骤然惊觉。
她猛地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他眼里不知何时含了丝笑意。
宁沅赶忙闭上眼睛,躲开他的视线。
呜呜,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她与他数次交锋,已然看穿了沈砚。
人如玩物,只顾发泄自己的欲望。
他惯会用强势的方式把自己禁锢在他身边,却不会同一些话本中的男子一般当真视女情,
比起占有她,他更喜欢探索她,并在这个探索的过程里默默观察她,再根据她的神调整他的轻重与快慢。
纵然她始终紧闭双眼,亦能察觉到他的视线。
一
刻钟后,宁沅心如死灰地躺在床榻上,地上随处可见她今日装扮的钗环,而繁复的嫁衣早已散乱不堪。
长发铺在床榻上。
她随意裹了裹,把自己缩成一团,小脸埋在绣着金线的红绸中,仅留下一袭乌缎般的仿佛在宣示着她的羞愤。
沈砚拿帕子净了净手,容色很是沉稳。
有过这两回的经验,他对于今后简直十拿九稳。
触。
从前,不论是话本还是图册,他都无甚兴趣,他甚至很是厌恶人与人之间身体上的接可她不同。
以自抑的神情,便觉得很是满足。
他会因她的话本而觉得有趣,会因她的心声而感到羞恼,会因触碰到她,仅瞧着她难她懂得不少,他亦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于是上回,他选择了帮她亲吻。
那样,他便能观察得一清二楚,暗中记下了几处最令她震颤的地方。可唇瓣是软的,他还需找一个灵活些的可替代品。
于是他这次便试了试骨节修长的手指。
感觉。
被她包裹住的感觉很是奇妙,他甚至无法从他贫瘠的前二十年中找到可以与之比拟的他甚至有些向往真正得到她时会是什么感觉。
他行至床前,弯身把她自床榻上捞起来,打横抱在怀中:“我带你去沐浴。”骤然失重,宁沅死死攥住衣襟,紧接着望向一旁的衣柜。“我还没拿寝衣。”
"不需要那种东西。"他道。
房连通,甚至不必出门,只消绕过花架,沿着铺设好的石子路走过去。他的湢室不似她在宁府时住的院子,仅有小小一间,而是一座颇为高大的屋室,与卧宁沅紧紧咬着唇。
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