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没什么,”说着想到什么,眼底适时流出一抹急切:“对了,你的手受伤了?”
季岫白微怔,没想到她最先关心的不是她冒充思思的事被戳穿,反而是自己掌心那一块已经合拢的伤口,眸光不觉闪烁了下,刻意放软嗓音道:“不知在哪儿蹭了一下,”他摊开手掌,“已经看不出来了。”
见时窈还想说些什么,季岫白主动道:“时思思找过我了。”
时窈脸色僵住,抬眸慌乱地看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你是不是知道……”
“叫我‘季先生’,也是因为这件事吧,”季岫白温声打断了她,眼神分外认真,仿佛他的眼中只装着她一人般深情,“窈窈,我只知道,和我订婚的人是你。”
时窈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瞳仁中,错愕呢喃:“你不怪我?不会和我取消婚约?”
季岫白安静了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笑了一声:“我已经和伯父伯母说了,他们也已经答应了。订婚这么久,我们也该尝试一下新的相处方式了。”
时窈不解:“新的相处方式?”
“属于夫妻的相处方式,”季岫白温声道,“窈窈,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去只属于我们的家。”
时窈耳朵一红,低下头来:“我们的……家?”
季岫白看着她通红的耳垂,眼中的温柔逐渐消失,只剩森冷,声音却依旧温和:“是,我们的家。”
“好。”
时窈答应的瞬间,季岫白的好感度再次降到了-25,可偏偏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异样,反而纵容地对她伸出手:“回家?”
时窈睫毛一颤,红着脸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好。”
*
时父时母对于时窈要搬去季岫白家自然是欣然同意,甚至近乎恭维地将二人送出了时家。
直到到了季家的别墅庄园,时窈才知道,时父时母为什么对季岫白这么毕恭毕敬。
时家已经足够豪华,可和季家一比,到底还是相形见绌。
依江海而建的阶梯式建筑,数栋大楼相互依偎鳞次栉比,庄园里湖泊庭院分外奢华。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宫殿。
只可惜,甫一进入这栋别墅,时窈便感觉到:这里太静了。
不是安静,而是死一样的寂静。
——就连远处修建精致的花园里,也没有半点虫鸣鸟叫声。
人更是少得可怜。
随着玉白色的雕花大门徐徐关闭,时窈回过神,唇角浅浅弯起。
游戏正式开始。
季岫白不知道身边的女人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痴痴望着窗外的别墅景色,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这样一心想要嫁入豪门、爱慕虚荣的人,他见过太多,与这种女人多相处一秒,他都觉得反感。
所幸刚走进正厅,手机便响了起来,有个会议需要他出席。
季岫白敛起心中的厌恶,满是歉意地看向身侧的女人:“抱歉,窈窈……”
“没关系,你先去忙就好,我……”说到这里,时窈羞赧地低下头,“我在家里等你。”
季岫白薄唇轻抿,听见“家”这个字从这种人口中说出,只觉越发讽刺,他微微颔首,温声道:“等我回来。”
时窈面颊一热,轻轻点了点头。
季岫白再没言语,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温和顷刻消失,面无表情。
“等一下。”却在他将要走出大门时,身后传来女人的低呼。
季岫白不耐地停下脚步,回眸却只看见时窈快步跑到自己的行李旁,翻找一番后,拿出一枚浅色创可贴。
季岫白眉梢轻扬:“窈窈?”
时窈对他眯眼一笑,撕开创可贴,小心地托起他的手,将其贴在他的掌心。
女人的手指很柔软,在他的掌心轻轻挠着,带着丝丝缕缕的痒。
季岫白眉头轻蹙,几次想将手撤回来,到底是忍住了。
直到将创可贴贴好,时窈抬眸,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我能看出来你的伤。”
季岫白轻滞。
她在回应他的那句“已经看不出来了”。
“岫白?”
季岫白蓦地回神,迎上眼前女人关切的目光,目光不觉一凛。
而他头顶的好感度细微地涨了2,却又极快地降了回来。
季岫白抬手,轻抚了下她的长发,牵起一抹笑:“在家等我。”
时窈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的背影走向停在正厅门口的迈巴赫,目光最终落在他微有波动的好感度上,嘲讽地勾了勾唇。
果然,两颗糖都能贪念十余年的人,就是缺爱。
*
不远处,较为偏僻的白色小洋楼外。
桀骜难驯的少年穿着黑色冲锋衣,吊儿郎当地坐在罗马柱旁的长椅上,精致的面庞上多了几块青青紫紫的伤,唇角也破了,正流着血。
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