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萧黎在看着苏乐瑶,目光中隐有几分光亮;而隐藏在宫殿屋顶的原主,在看着萧黎,满心慌乱。萧黎以讨教琴筝之曲为由,接近苏乐瑶。
苏乐瑶却只淡淡道:“大丈夫当志在四方,九皇子成日沉醉于靡靡之音,乐瑶不屑结交。”
原主本以为苏乐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萧黎便会放弃了。
却没想到,萧黎对苏乐瑶的兴趣越发浓厚。后来,邻国来犯,萧黎更是请命率军出征。出征那口,苏乐瑶在城墙上目光复杂地送了萧黎一程。三个月后,萧黎手握三军凯旋,授封昭王,苏乐瑶在同样的城墙上迎接。
这一次,苏乐瑶的眼中,隐隐有了几分欢喜。原主将一切都收在眼底,心中越发沉沉。
之后的日子,果然如原主怕的那样,萧黎对苏乐瑶越发感兴趣,甚至几次三番对原主说:“唯有乐瑶,方能与孤相配。”
相配。
是啊,低贱的农女,自然比不上名门千金。原主只能压下自己的爱慕,沉浸在一次次的任务中,努力将萧黎只当成自己的主人。
然而,苏乐瑶始终不肯应下与萧黎定亲。
萧黎调查之下发现,苏乐瑶心中挂念的,是她幼时的竹马,丞相之子,祈安。
祈安其人,当年曾是晋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学富五车,过目不忘,生有清雅之姿,性情温敛。后来丞相一家陷入谋逆的泥潭之中,皇帝昏庸,未经细查便将丞相一家斩首示众,唯有祈安逃了出来。而祈安这个名字,正是朝堂之上,“挟天子号令百官”的宦官的名字一-也是如今晋朝唯一能与萧黎分庭抗礼的人。萧黎恼怒苏乐瑶心中竞记挂着一介阉人,却又不忍强迫苏乐瑶,便将主意打到了祈安身上。
只要祈安身边有了其他女人,苏乐瑶自然会死心。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原主,便是最佳的选择。于是萧黎给原主的最后一个任务,便是在宫宴那日,爬上祈安的床,成为他的女人。
身为暗卫,从来没有回绝的权利。
原主看了萧黎许久,最终只提了一个条件:在宫宴前的这月余的时日,能多给她一些美好回忆。萧黎答应下来,于是原主也答应下来。
这月余的时间,是原主一生最美好的日子,她以为,可以靠这些美好回忆,过完自己的一生。
可很快,宫宴到来,萧黎的人暗中给祈安下了迷药,而原主,只需要在苏乐瑶及宫宴众人出现时,褪去衣衫抱住祈安便好。
唯一让原主没有想到的是,祈安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谄媚跋扈、心狠手辣。
相反,他仿佛仍保留着当年的文人风骨,即便中了迷药意识迷离,仍没有半分慌乱恼怒,他只是说:“可是昭王殿下命你前来?”
原主没有说话。
祈安沉默片刻,在苏乐瑶推开门的瞬间,回手抱住了原主。
苏乐瑶看见这一幕,果然伤心欲绝地跑开了,祈安的手也在苏乐瑶离开的一瞬间,放开了原主。看着祈安眼中浓郁的自厌自弃,原主莫名懂了,就像自己厌恶自己低贱的农女身份一样,祈安也厌恶自己不完整的身子。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苏乐瑶看见这一幕,故意让她对自己死心。
那之后,原主众目睽睽之下光裸身子抱住一个阉人一事,成了一个笑话。
更引人发笑的,是阉人将原主接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原主入住祈安府邸的前夜,萧黎命人送来了一粒丸药,并说:只要她服下,往后便是自由之身。原主服下了,却没想到,那丸药中竟含有蛊虫,不仅压制了她的内力,且每逢月初,便会引得她身体燥热,除非与人交合方能缓解。
原来,苏乐瑶虽然伤心,却因为原主暗卫的身份,仍然担心着祈安的安危,唯有保证祈安安然无恙,她才会答应与萧黎定亲。
萧黎想要得到苏乐瑶,索性让原主失去内力,断了她伤害祈安的可能。
可萧黎到底嫉妒苏乐瑶对祈安的关心,所以在丸药中加入催情蛊,只为了嘲讽祈安,不过就是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满足不了的阉人。
哪怕……原主会因此痛苦万分。
得知真相的原主是真的死心了。
她在房中待了三日,再出来时,只安静地问祈安:“你可还记挂苏姑娘?”
祈安默了默,只道:“祈某残破之躯,早已配不上她。”
自此,二人心照不宣地再没有提及过此事。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个人真的就像是搭伙过日子一样,没有波澜,平淡如水,却也没有伤心、鄙夷。原主逐渐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
直到次月初一,催情蛊发作,祈安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平淡地为她找来了解药一一一个侍卫。原主看着侍卫,很清楚祈安这样做,不过就是不在意自己而已。
她渐渐收起沉溺于这种日子的心,只当这里是自己的一处住处而已。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祈安回府时,身侧带着红着眼圈的苏乐瑶。
原来苏乐瑶与萧黎起了争执,无处可去之下,遇见了祈安,祈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