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便将你绑到外头的柱子上。”
悬在浓密阴云后的一道惊雷终于劈了下来,兰芙面容煞白,嘴唇张开一条细缝,试图以呼气平复内心心的惴栗。“阿芙。“祁明昀捏起她生凉的脸颊,虽近痴神,浓眸中却锐光涌动,“你今日没戴那根芙蓉暖玉步摇吗?去哪了?”
轻柔的话音淬满寒意,如吐着冰冷信子的毒蛇,露出一口森冷尖牙扎穿兰芙的耳膜,将她早已编好的谎言咬地漏洞百出,“戴了,很、很好看,只是我今日喂鱼时,不小心掉进湖里去了。”
祁明昀轻微颔首。
兰芙暂松心气,以为就要揭过此事时,一阵寒凉打回她耳畔。
“当心些,下次再掉进去,我可就将你扔下去捡了。”她怔在原地,手脚冰凉,脑中如万千羽翼振翅,炸开轰鸣巨响。
下人上前撤走了碗碟,窗外已月色如练,长空如墨。祁明昀拿了膏药,望见她仍站在窗前迟钝沉凝,眼底还是那层微缈空茫,站在床榻前催促她:“过来趴好。”一声沉语打碎了兰芙心间蒙上的空镜,她以碎步挪动脚跟,指尖反复拨弄裙摆上的细珠,怕下一刻迎头浇下的是无情风雨,几步之遥走得慢如一只蜗牛。“自己趴还是我帮你?”
兰芙神思游走,自然不曾察觉他袖间藏着药瓶。全凭对他的骇然与惧怕推着她艰难往前走,莫大的羞耻又化作一双手,拖住她的脚步,顿足与挪步使得鞋履磨出沉厚声响。
“你要做什么?”
她真的怕极了他又要对她做那种事。
祁明昀撩袍坐在床沿,背脊微微前屈,一肘撑上膝头,一手捏起两只玉瓷瓶,“你不是说还疼?趴过来给你上药。”
兰芙飘惴的心落了下来,可脑海中那阵恼人的震鸣还未消散,甚至迅速扩散全身,一股不自在油然而生。她知晓无法抗拒,在他深浓的注视下,缓慢变扭地趴在他身旁,将燥热的脸埋在枕间。
祁明昀一双手按上她的肩,将她的衣领扯落肩头,温热肌肤除却遮盖,她哗然颤栗,下意识逃开他的手,滚到了一旁。
一寸白嫩肩颈还乍露在外,隐隐可见开合的领口内,锁骨上成块的红紫痕迹,她紧紧抱着软枕不离手,缩坐在一角,“你不是说上药吗?”
“你不脱衣裳怎么上药?"祁明昀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朝她扬声抬颌,“若是不脱,我便来帮你了。”“我自己来。”兰芙垂眸细语,耳垂红的如一块温软的绯玉,偏生这身衣裳繁琐厚重,她笨拙地扯着盘扣,片刻也没解开领子上的扣粒,倒把手指绞得通红。祁明昀不耐烦她的吞悠,拉过她撇开的小腿滑到身前,从肩口将这身衣裳扯开,扔到床沿,布帛撕裂发出的清脆声响惹得兰芙乍然一惊。
紧接着,她被推趴在软榻上,一抹滑腻的清凉落在她轻微刺痛的背上。
她倒吸一口气,细颈梗起。
祁明昀动作倒算轻柔,指腹蘸取凉膏,在她伤口处反复揉蹭,冰冷之感却引得她细微颤抖。
“别抖。”
兰芙呼吸尤为轻缓,生怕在他眼皮底下抖得厉害,便要迎来一记苦头吃。
背部上完药后,她伸手扯过搭在床沿的衣裳,欲穿好起身,双膝却被重重扣住。
祁明昀揽过她的腰,“还没完呢。”
兰芙脸上似被火星子燎过。
每回事后,他替她擦拭或是清洗时,她都昏蒙迷离,半梦半醒,醒来时身上早已清爽舒坦。
这还是初次他在她清醒时为她上药。
她羞赧欲死,将脸埋在枕间,连呼吸都不曾泄出一丝。而后,腿被分开,清凉膏体贴上红肿处。
他同方才一样抹捻。
她在抖,浑身颤出了浪。
“你若是再动……“祁明昀呼吸沉室,指尖加重了几分,要警告她什么话不言而喻。
兰芙拧眉暗呼,浑身紧绷,汗毛倒竖,知觉全数堆积在身下,药膏挤入后轻微的不适随着他的揉抚迅速化散,继而升起融骨般的舒适与温热。
只短短一遭,她憋得身上薄汗涔涔,等察觉到下身盖上衣物,耳旁响起他起身的案窣时,她才缓缓翻过身,穿上那件被他扯的领口耷张的衣裳,一一扣上盘扣。所幸他不让旁人进房中,这件衣裳尚且能穿。祁明昀处理政事时,照常在案上留了一方空角,让兰芙坐在他身旁写字,今日写的是背诵的内容,《国风》里的那几首诗。
兰芙倒背如流,本能提笔迅速写完,却怕他责她欲速不达,刻意挑出毛病,逐她回去重写,是以慢吞吞地描摹笔画,敲着笔杆四处逡巡,偷瞟他可曾望向自己。少时后,他倏然搁下手中的折子起身,似是要开门出去。
兰芙不敢多问,伸长脖颈探望那道颀长之影,看他是要去做什么,却见他打开门,接过下人奉上的一盘糕状点心,端着玉瓷盘缓缓而来。
脚步声渐渐朝里逼近,她匆忙低头,摆出端正姿态,笔尖的乌墨点在手背,划出一片湿凉的墨痕。祁明昀特意将这盘糕点放在她身旁。
她瞪圆杏眸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