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开门时,乔斯·费舍尔只是转头,坦然地说自己刚刚绕湖一圈,那他是否真的奇怪,那还真推断不出什么。偏偏他转过身,装作自己一副刚要出门的模样。就……
很难不让人怀疑。
既然他借着“锻炼身体”的名头,那便正好,名正言顺地让格蕾丝去贴身观察。
洛温搓了把猫头鹰的头顶:“不过,他图什么呢?这庄园又落不到他手上去。”
布兰迪摇头:“很难评判。”
以乔斯·费舍尔这人的脑回路来思考,说不定对方会给出一个"积累小说素材"的答案。
不过说到小说一一
布兰迪拿出封信,递给洛温,“这是封来自黑庄园的晚宴邀请。”
洛温不明所以的接过去,说道:“你安排进日程里不就好了么?”
“这是份新的邀请,并且是庄园主的亲笔,我不好代为回信。”
洛温啧了声,点点头,拆开信。
信的内容长得惊人,厚厚几沓,一眼望过去全是字,还是潦草狂乱的那种。
她低头看了几十秒,才勉强看清楚了第一句话。“致:拥有富饶宽敞无数宝藏的令人崇敬的莱布德庄园主一一尊敬的洛温·格林小姐”
“这位庄园主……行事向来如此吗?"洛温眼前发晕道。看得实在太过费眼。
“往常写得信更长些。"布兰迪说。
洛温眯眼:“那就是不尊敬我。”
她瞅了眼没升起火过的壁炉。
“我去烧了它。"布兰迪会意地伸手道。
洛温顺理成章地将信往他的手里一放,眨眨眼道:“我倒是没那么介意,不过既然信在你手上,你就正好念念吧。”
壁炉台旁,布兰迪拿着信纸,念信的声音低沉醇厚,仿佛不配个乐团在他身后伴奏,都难以交代。不过么……
洛温张开口,本想说句“你声音怎么解冻了”,奈何信件内容本身实在太过炸裂,甚至盖过了布兰迪这会儿格外好听的声音。
内容其一,提到了洛温在《文艺周报》上的投稿,大肆赞扬了那篇《精神病院日记:弃医从占卜(故事纯属虚构)》,说什么称得上是年度文章,期待后续。洛温心说能有个鬼的后续,唯一能动的医生都跑了,剩下一堆冰雕似的白大褂,还不知道解冻没有。信紧接着又开始谈起自己的庄园,大夸特夸,用词比上一段还要激情慷慨。
听他的口气……
上帝的天堂跟那儿比,都黑暗的像个墓地。念到最后,布兰迪的声音甚至都维持不下去低沉。落款结束,他从喉咙里发出了声冷嘲的音节,语气淡漠道:“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洛温虚弱的"嗯"了声。
她思考两秒,抬起头:“这位庄园主,和那个黑袍子是爷孙关系?”
“嗯。”
“风格似乎太过迥异。”
“似乎是这样。”
洛温心说不管迥异不迥异吧,那位黑袍子想推他们送死的账,他们还没结清呢。
“回信给这位庄园主,"洛温说,“这场晚宴……我去。”大
安排好第二日晚上的行程后,洛温躺在床上,几乎瞬间睡着。
不过在庄园里似乎很难有场完整的睡眠,凌晨四点,一阵紧挨着耳边小声啜泣声接连不断地响,誓要将床上人弄醒。
洛温模模糊糊地睁开眼。
她侧了侧头,黑暗中,枕边正蹲着一团奇形怪状的人。头顶倒是似曾相识,一侧头发翘起一侧散着。洛温闭眼反应了几秒这个形状,迟疑道:“羊角辫?”羊角辫哭得稀里哗啦:“是我…”
洛温揉了揉太阳穴,眯眼道:“你现在,是踩在我床上吗?”
“………“哭声当场便止了。
等洛温翻身下床,拧开台灯后,羊角辫已经规矩靠着床头坐在床边,两脚离开了床面。
洛温瞥了眼床单上的鞋印。
羊角辫屁股往后挪了挪,靠着床头,欲盖弥彰道:“红头发,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洛温拖过来个小凳子坐下,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配合道:“让我说名字?安吉丽一一”
实际上洛温也没打算说完,只存心想捉弄一下这位不请自来的熊孩子,然而对面人反应激烈,差点伸手来捂她的嘴。
“别说!”
洛温挡住她的手,挑眉道:“为什么?”
羊角辫表情仍旧没放松:“你赶紧把我名字忘了!”“………嗯?“这要求倒是新鲜。
“反正一一"羊角辫手在空中乱比划了一阵,语气弱了下来,“你暂时别赶我走……”
这语气相当示弱和认真,洛温沉默两秒,微笑道:“给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身后真的有两个人。“羊角辫说,“一个已经消失了,另一个,还若有若无地跟着我……
“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洛温说。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