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太介意阿湄和别人共享她的糕点…
郑伊湄捏了块儿糕点,自然而然想喂给崔迟景。崔迟景却给了她一个为难的眼神。
这么多年,想说什么,便是一个眼神也足够了。郑伊湄也意识到不妥,从前他们两个相处,她常常会给他做些点心尝,他还会话里话外暗示她喂他吃。可到底只有两个人,在别人面前,终归是有些太显眼了。
郑伊湄将糕点放下,挪到他跟前:“你尝尝…”崔迟景拿了块儿糕点,倒也不吝啬夸赞,“岑姑娘第一次做糕点,便能做成这样,在下佩服。”他端了那筐吃了一半的樱桃,问她,“岑姑娘想吃吗?阿湄说可好吃了。”
岑蟠总觉得,跟面前的两人相处,说不上的自在。就像是两股涓涓细流,水流清泠舒缓,没有什么惊涛海浪,即使碰撞在了一起,很快便能汇聚成一汩。若是晋王,定是不愿意将她的糕点拱手送人,想必是要藏的严严实实,有人多瞧上一眼,怕也是要记..岑蟠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崔公子哪里来的樱桃?”现在这个时候,晋阳应当是吃不到樱桃的。崔迟景道:“崔家有住在南边的人,送了些过来,我便带来给她尝尝。”
这话说得没什么特别,可不知为何,郑伊湄眼中却染上忧色。
岑播有所察觉,“阿湄在想什么?”
郑伊湄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
院内寂静了一瞬,郑伊湄坐起身,微微伸了个懒腰。崔迟景似也察觉到什么,刚想问问,却见蒲菊自院子外面走来。
她行了一礼,倒也不避讳两人,“姑娘,大公子带了信来,好像说是老爷身子不适,让您回洛阳。”大
岑蟠不在的这日,杨樾却去了王府。
书房房门紧闭,外面有侍卫把守。
元衡身上的红疹消下去,可终归是还有些印记。杨樾看到他手背时,蹙起眉,“殿下这是怎么了?”元衡淡淡道:“昨日误食了些梅子,起了些疹子而已。”
杨樾记得他对梅子过敏,可府里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么多年也不曾有过纰漏。
他似是想到什么,冷哼一声,“那岑氏不知你吃梅会起疹?”
元衡抬眼,冷冷说了几个字,“不关她的事。”杨樾知道面前的人对那王妃何等维护,即使是去军镇,也不忘将王府围的像铁桶一般。
也不惜与他翻脸。
元衡知道,杨樾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说这些家长里短,而是为了军镇之事。
他没打算同他继续装下去,便索性先发制人,“还没问舅父,孤走的那几日,为何为难王妃?”杨樾不解,他冷冷重复,“为.…”
“岑氏不知冷暖,不懂伺候,臣不过是想为殿下找一个知冷热的人罢了,殿下若他日登临大宝,总不可能只守着岑氏一人,余姑娘对殿下一心心一意,世家出身,却甘愿屈居为妾,臣不知何谈为难?”
元衡听完此言,手指收紧,发出咯咯的脆响。他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事此为本王家,本王此生只娶她一个,若她不在,本王终身不娶,舅父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