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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2 / 4)

岑蟠道:“近来总是入梦,听说这香囊能驱梦宁神,便想试试。”

傅媪点了点头,“趁着还在洛阳,这梦魇之症不如叫太医来瞧瞧。”

“不必。"岑播没想便回绝,解释道:“并非是梦魇,只是多梦罢了。”

傅媪没再问,带着槿儿去外面忙活。

没过一会儿,槿儿却是从外面回来了。

她手里拿了一个琉璃盒,打开后,里面是梨膏糖。曾经只有一个人送过她梨膏糖。

“这是谁送来的?"岑瑶这么问。

答案不出所料,槿儿道:“这是郑姑娘送来的。”“姑娘说愿姑娘在王府也要守得长命喜乐。”岑蟠还记得,小时候她第一次跑到她的院子送她糖时说的话。

那时她每日都守在门前等母亲回来,等了好几日却什么也没等来,便是忍不住靠着门哭了。

她从门缝里递给她糖,那时她还不敢开门,只敢偷偷从门缝里看外面的人。

那时她还是一副小郎君的打扮,笑时虎牙露了出来。“糖给你,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心点。”

这是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入了王府,纵使是为了报仇,倒也不该苦大仇深,委屈自己,该想办法让自己快乐些才对。

岑播捏着块儿糖,含在嘴里,糖化开在唇齿间,耳目清明。

沐浴后,岑播换了身白色寝衣,困意泛上来。紫芯看了直着急,“姑娘可不能这个时候困呀!”岑播听了心烦。

那常常入她梦的女子端坐了大半夜,是为了等心上人,她又为什么要清醒着等?

她已经按照他的意愿入了王府,接下来她怎么舒坦就该怎么来才对。

想到此,岑播利索地脱了鞋,上床躺下,朝里翻了个身。

紫芯呆在了原地,和槿儿面面相觑。

槿儿小声叫了声,“姑..

岑播没有回声。

槿儿知道,每当自家姑娘这样,便是不会听劝了,就连自家阿娘来说都不管用.….

另一边,宴席间推杯换盏,元衡挨个敬了一遍酒,面色微熏。

外面来了人禀报几句、元衡眼神陡然锋利了些,低声道:“叫崔夫人过去。”

王府的宾客大多在宴席中,庭院灯火星点,寂静无声。崔迟景被人带到了一处偏僻之所,似是在寻找什么。黑暗中传来几声脚步声,声音自背后而来,带着嘲弄,“你们母子倒是悠闲,晋王的宴席也来参加。”崔迟景皱眉,转过身去。

身后,杨樾负手而立,不似其他来婚宴的宾客,身上的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衣上的金线偶尔划过几道闪光,虽为父,却比崔迟景高出些。

杨樾微低眼,“怎么,只两个月不见,认不出为父了?”

崔迟景脸上毫无笑意,“父亲此番前来,为何不入宴。”

杨樾眉跳了一下,“不过是迎一个外室女入门,难道还要我亲自来看?”

崔迟景与岑播见过几面,也知道阿湄同她关系交好,听到这番话,心心中不喜,也隐约听了出来,他的父亲此番来洛阳,与他有关。

“父亲此次前来,所谓何意?”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上次同你说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场婚礼过后,你便和你表兄一起回晋阳上任。”两个月前,他的父亲就来在找过他,说要将他调往晋阳,当时他拒绝了。

就算现在,崔迟景还是坚持。

“我不愿意去。”

杨樾声音又厉了几分,“由不得你。”

“谁说由不得他了?”

父子两人回头,杨樾深吸一口气,脸瞬间拉了下来。崔迟景听出那阵声音,“阿.……

崔迟景的母亲崔芙,乃是崔氏长女,身量放在北边算是矮小,可气势却也担得起长女之名。

崔芙挡在崔迟景面前,握住他的臂,把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拽到身后,仰起头,“来,你同我说说,他如何还做不了自己的主?”

杨樾低头俯视她,“难不成他敢违抗圣旨?”崔芙笑了笑,“你这话骗小孩子也就罢了,骗我?皇帝视你们杨氏为眼中钉,怎么可能下圣旨让你把他带去晋阳?”

杨樾眼神低了点,“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崔芙见他死不悔改,道:“你让他去晋阳做县令,只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那也总比在崔家不务正业,做个闲散官,被推来给晋王府贺婚强!”

“你!"崔芙手指着他,咬牙切齿,拉住崔迟景转身,“我们走!”

“我这是为了他好,你以为我在晋阳护不住他?”崔芙停住脚步,气的浑身发抖,“为了他好?你保护他?当年你被追杀,一声不响带走儿子,最后却把他推进河里,自己游走了,难道这是为了他好?”这事说起,对于崔芙而言太过痛苦,她哑声怒吼,“那河水冰冷,若是当时没有我弟弟把他救上来,你儿子早就死了!″

杨樾丝毫不让,“那又如何?他是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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