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孟言溪被她给气到了:“孟逐溪,你敢堵我的话一一”
孟逐溪根本不在怕他的,面不改色继续堵:“等你买好卡车,雨停了也没关系,下次还能用,卡车又不是一次性消费品,但妹妹可是你一辈子的妹妹。”孟言溪给他这个妹妹气无语了,直接挂了她电话。“嘟嘟嘟"的忙音传来,孟逐溪无辜地眨了下眼,将手机还给周淮琛,甚至顺嘴告了个状:“我哥挂我电话。”周淮琛在一旁听得可乐。
他那样的身份,格外注意信息保密,手机一点儿不漏音。周淮琛没听见孟言溪说了什么,但听孟逐溪说话跟听单口相声似的,还怪有意思。
伸手接过手机,哼笑着应了一句:“该!我要是你哥,我也挂你电话。”
他将手机接回也没看,顺手摁熄了屏幕扔一边:“这半夜风大雨大的,上哪儿给你买卡车去?”孟逐溪借着垂眸看他的手机,压下眼睛里的开心。也没吭声,就自觉地坐到沙发上,跟他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客厅里陡然陷入安静,沙发边上的落地灯光线晕黄,照着小姑娘白皙娇嫩的脸庞,如花初绽一般,朦胧柔美。周淮琛原本意兴阑珊瞧着她,是真没别的心思,冷不防佳人灯下,空气无声流转,男人钢铁般的心脏仿佛瞬间被什么娇娇软软的东西给轻扫了一下,燥热起来。他不动声色转开视线,说:“明天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他本意是接卡车那句,小姑娘跟他告状说她哥挂她电话,他说,等雨停了,他送她回去。但这话隔了好几秒说出来,他自己听着又有点儿逐客的意思,想想不太对,正想找补一句,孟逐溪忽然指着空落落的茶几,问他:“我的珍珠鸟呢?”
周淮琛怔了一瞬,觉得挺好笑,明明是他买的,这丫头现在一口一个她的珍珠鸟。
周淮琛仗着自己年纪比她大好几岁,没跟她计较,指了下阳台,顺着她话说:“给你放外面了。”这房子客厅和阳台之间有一道推拉门,这会儿阳台的窗户都关上了,推拉门敞着,孟逐溪往外头看了眼,只见阳台上支着一台落地竹架,鸟笼就放在架子上。珍珠鸟这会儿没蹦跳了,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睡了。孟逐溪没上去看,就坐在沙发里,也没吭声。空气又微妙地安静下去,周淮琛轻咳一声,问:“身体好点儿了吗?”
孟逐溪说:“好多了。”
周淮琛“嗯”了一声,习惯性地安排:“等会儿睡前再吃次药。”
孟逐溪抿着唇笑了出来,侧眸看着他。灯光将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像星星揉碎进银河。
“周队长,你很会照顾人啊!”
孟逐溪其实是真心实意想谢他来着,看着那么直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却将她照顾得这么好。但不知怎的,或许是出于小姑娘的天性儿,有了喜欢的男人就想独占,说着说着就脱口而出了一句:“你对谁都这样吗?”问出来了她也没懊恼,反而往他的方向蹭了蹭,仰头直直看着他。
周淮琛被小姑娘直白的眼神看得喉咙发紧。哪儿那么多的谁?就她,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他给带回家门的姑娘。
但他不知道怎么的,就今天吧,尤其见不得她这么得意,轻哼一声,从善如流地点了下头:“嗯,对挺多人都这样的。”
孟逐溪看了眼阳台外,笑容明媚:“但老天爷要留的可只有我一个哦。”
周淮琛:“什么?”
“周队长,你听说过下雨天是留客天吗?"孟逐溪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得寸进尺地坐到他身边。周淮琛没动,就低眸看着她。
小姑娘凑到他眼前,仰脸注视着他,小小声地问:“所以,是老天爷想留我,还是周队长你想留我啊?”窗外风狂雨骤,树影飘摇。客厅里,暖光灯昏黄的光线无声笼着娇美的女孩,墙上挂钟走到零点,时针和分针恰逢重叠。
男人的心脏倏地撞向硬实的胸膛。
大
这一夜,孟逐溪睡卧室,周淮琛睡沙发,外面大雨瓢泼似的下了一整晚。
孟逐溪昨天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加起来睡了二十多个小时,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她睡在周淮琛的房间里,空气里有周淮琛的味道,床上和被子上也有。
外面暴雨还没有停,房间里暗暗的。孟逐溪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4点50分,不到五点。
微信里,孟言溪给她发了很多消息。白天主要集中问她在哪儿,要不要来接她,这样的问话持续到了晚上八九点,后来应该是跟周淮琛通过话,心里有底了,没问她在哪儿,就半夜的时候留了最后一句:【虽然知道你挺不顾一切的,但你也稍微克制点,晚上睡觉关好门,别让周淮琛进去,知道吗?】
孟逐溪”
孟逐溪给他回了一句:(我发誓会克制,若违此誓,就让周淮琛喊你一辈子哥。)
发完这个只赚不亏的誓,孟逐溪放下手机,起床,轻手轻脚走进客厅。
客厅没开灯,窗帘紧紧拉着,一室昏暗。男人睡在沙发上,她昨天盖那床深蓝色的薄毯随意搭在他胸膛以下。孟逐溪适应了一会儿昏暗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