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毕竟南明行渊离开前交代过,若命灯熄说到这里,白泽抬爪抓了抓头,有些奇怪:“等等,我派去送信的魔族还没出发,你怎么就到了?"
溯宁没有回答,转开了话题:“他留下的命灯熄灭了?”白泽引着她走入宫阙深处,穿过重重禁制,站在了那盏已经黯淡的命灯前。"自天地初开以来,能活着走出归墟的魔族寥寥无几,无一不是身怀深渊魔族血脉的天魔。"白泽懒洋洋地开口,对此似并不觉得意外。
就注定十死无生。
南明行渊出身太低,能晋位天魔在血海十地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事,冒险进入归墟,本大约是因为失了张长期饭票的关系,他语气中还是透出淡淡惆怅。我来,是为何故?
对于这番话,溯宁未置可否,她背光而立,神情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再开口道:“他要白泽闻言,走到角落处,扒拉出了蒙尘的印玺,向溯宁面前推了推:“我也不知,不过他说,你看了就会知道。"
这是酆都道魔君的印玺。
溯宁抬手,印玺便落在了她掌心。
随着溯宁力量没入,其中游离的气息开始汇聚成神念,也只有她的力量能做到这一点,便是白泽,也难以窥探。
感知到南明行渊遗留的神念,溯宁挑了挑眉,没有露出太过意外的神情,反而生出种不出所料的感觉。
味着他已经彻底陨落。
大约是因为她和南明行渊身上着实有许多相似之处,所以溯宁并不认为命灯熄灭便意低阶魔族,一步步坐上血海一方魔君之位的存在。
既知归墟凶险,他又怎么可能不考量事败的结果,为自己留条后路。如此,才像是从若是南明行渊当真这样轻易地陨落在归墟,身死魂灭,溯宁倒是真要为此惊讶一二了。未告知他想请溯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琅嬛宝会上,南明行渊以金乌羽为溯宁换得扶桑灵种,让溯宁欠了他一个人情,却并到了如今,溯宁便也知道了究竟。
“他都说什么了?”白泽仰头看向她。
日你可自去问他。
话音还没落下,溯宁已经收起魔君印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若有所指的话:“来什么?
白泽蹲坐在原地,神情莫名,难道他还没有死?
他回头看了眼南明行渊黯淡的命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命灯不是都熄了?有什么事是他不配知道的吗?
传闻能知天下事的白泽,难得感到了茫然。
峋枝桠在暗夜中伸展。
归墟是众水汇聚之处,溯宁落在无妄海尽头时,月色正好为重云遮蔽,光线昏暗,嶙黑影幢幢,无数觊觎的目光或有形,或无形,都落在了溯宁身上。她抬步踏过,什么也不必做,身周汇聚而来,企图将她吞噬的煞气便消湮于无形。觉察到危险,觊觎的视线立时都收了起来,飞快远离了她。浓郁得化作墨色云雾,盘踞于海面上,沉沉欲坠。
沿海生长着无数叶脉剔透,散发着莹莹光辉的花枝,照亮了昏暗血海。微光下,煞气血海十地中为数最为众多的低阶魔族,便有许多都是由煞气化形而生,南明行渊亦是如此。
此处与归墟相连,南明行渊形体溃散,若要重新凝聚化形,便应该在此。不过如今,她又要如何在这么多气息混杂的低阶魔族中找到他?南明行渊重聚形神,气息与之前强盛时注定有所别。
少长得还算合溯宁心意。
煞气凝聚而成的低阶魔族大都生得颇为随意,或奇形怪状,或面目狰狞,不过也有不数团由煞气化形的毛茸茸趴在一处,还未睁眼,毛色有深有浅,看上去很是憨态可掬。气的果实。
溯宁站在原地,犹豫一瞬后还是蹲身,心念微动,指尖便自千里外取来数枚充溢了煞对低阶魔族而言,这无疑是极为有益的灵物,数团毛茸茸的魔族都向溯宁靠近,以求得她投喂。
就在难以计数的魔挨挨挨挤挤,都向溯宁而来时,雾气中忽然传来异样响动。溯宁抬眸,只见不过两个巴掌大的幼兽飞踹开前方魔族,身手矫健,不过片刻便站在了数团晕眩的毛茸茸上,骄傲地向她仰起头,皮毛在暗色中白得异常显眼。溯宁嘴边不由泄露一缕笑意,看来不必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