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分别,威力却可谓天差地别。
“她怎么会我鲛人族的天赋神通?!”
没等在场鲛人反应过来,入目所及的海水都已经随着歌声翻滚起来,狂澜之下,无人能与之抗衡,在巨大冲击下被掀出近百丈外。
鲛人长老也未能幸免,不过相比其他鲛人,他心中更多了几分惊疑。
他怎么觉得她是在……模仿?
海舟上是,此时也是……
贺楼潮不知他所想,艰难自碎石堆中挣扎起身,就在这一刻,长戟破水而来,戟尖泛着凛凛寒光。贺楼潮的瞳孔紧缩成一条竖线,他预感到了这一戟的凶险,但身体僵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虽然注意到此处凶险,但其他围攻溯宁的鲛人都还陷在海水狂澜之中,自顾不暇,当然也就没有余力来援救。
鱼尾僵直,贺楼潮脑中一片空白,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长戟来势一滞,悬停在他眉心前一寸。
被搅动的冰冷海水拍过脸侧,贺楼潮看着闪着寒芒的戟尖,咽了口口水。
当他再望向溯宁时,眼底已经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敬畏,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刚才真以为自己要没了。
既有鲛人族的血脉神通,她应该也是鲛人才对……
海陵绡珍贵,即便上千鲛人忙碌十数日也不过能得尺余,其中最上等的海陵绡历来是献与龙族的贡品,但经多年积累,除了献给龙族的外,四海各部鲛人族中定然都有部分留存。
就她方才展现的实力,无论在哪部鲛人中,身份都不会低,要取用海陵绡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便是不足,遣人往各部提一句,应该就能借来不少,何须亲自前来?
贺楼潮想到这里,只觉百思不得其解,如此,他们也不必白挨这顿打啊。
要早知道她这么强,谁敢和她动手,跑都还来不及。
贺楼潮投来的目光实在复杂,不过溯宁眼前是重重扭曲幻象,却是接收不到他的欲言又止。
她甚至没有看贺楼潮,只是冷声再开口:“带路。”
面前长戟泛着寒光,随时都能更进一步,提醒着贺楼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憋住一口气,认命低头:“是……”
海陵绡是珍贵,但也不值他一条命啊,生死面前,贺楼潮还是很识时务的。
正看着这个方向的鲛人只见灵光一闪,溯宁已经带着贺楼潮消失在原地。
“少主!”
随着溯宁离开,被卷入海水浪潮,只能随波逐流的鲛人终于恢复了自由。不过因贺楼潮消失,他们脸上不见轻松之色,反而都面露震惶。
“长老,现在该怎么办?”
在场不知所措的鲛人齐齐看向了鲛人长老,贺楼潮被带走,能做主的便只有他了。
“她擅闯我贺楼部,还挟持少主,无论她是何身份,也要将其擒下,否则我贺楼部颜面何存!”没等鲛人长老开口,贺楼潮麾下性情暴烈的护卫已经嚷了起来。
“没错,我这就去禀过族长,召集族中精锐……”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鲛人长老只觉无比头疼,他示意这些族人先作冷静:“此事或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少主都被她掳走了!”有鲛人怒声道,大约是心中忧急,也顾不得语气不敬,触怒长老。
鲛人长老打断他们的议论:“她便是族长命我接回的女儿!”
这话一出,原本吵嚷的鲛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不可能吧……”
如果是真的……
“她怎么会这么强?!”
连少主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问题,鲛人长老也想知道。他心中已经对溯宁展现出的实力产生了几分疑虑,但还并未因此就否定了她现下的身份。
本以为回了族中自己的差事便算了结,谁曾想还能发生这等变故,方才那口气真是松得太早了。此时此刻,鲛人长老深悔自己接下了这桩麻烦事,他长叹一声,最终只道:“先去禀过族长。”
还是让族长自己去头疼吧,追根溯源,问题也都出在他身上,鲛人长老理直气壮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