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场所有人,一字一句地开口:“既然施暴者和他的父母都不出现,那我在这里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我已经报警,警方也已经立案,今天晚上我也会接受记者的采访,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除了开除之外,我不接受任何一个结果。”
阮唐轻声、将自己知道的经过说出,病房里沉静了好一会儿,还是唐提笙率先感叹:
“叔叔好帅,恨我不在现场!”
其他几人也附和着,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阮唐却在这时候站起身、默默地走到一直聆听她们说话的时砚景身边。
时砚景面前的碗早就空了,他却一直捏着勺子,视线望向窗外,阮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暗色沉沉、玻璃清晰地倒映出两人的影子。
视线在玻璃窗上交集。
白炽灯衬出了时砚景那张脸的深邃与锋利,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格外显得冷郁。
……"阮唐轻声,“在想什么?”
时砚景收回视线,微微抬头、望向病床边站立着的女孩,此刻其他人好像都成了衬托的背景,他的眼里、只有阮唐一个人,半响,他才开口:
“只是,想到了初中的一些事情。”
后面的四个人早就悄悄竖起了耳朵。
时砚景却好像不再避讳他们几人,只轻轻笑了笑,就以旁观者的角度,述说起自己跟闻愈的"恩怨"来。当然,许多晦暗的、阴暗的部分,都被他一掠而过。可即便如此,那些"琐碎的恩怨过往"还是听得几人义愤填膺,特别是在听到时砚景说起自己被按在水池里的事情时,三个女同学更是共情得悄悄红了眼眶,另外两个男生也是握紧了拳头。
他们都没有办法想象在那样的情况里,时砚景为什么还能保持着这么优秀的成绩,为什么能忍过来,又为什么在被收养、以为能再也不见之后,还能遇到"碰巧"转学来的闻愈。文岁愤愤不平,开始阴谋论:“哪有这么多碰巧?我看他就是故意打听到你的信息,然后跟过来的!”宁丛双拳紧握:“就是!”
“好恶毒的人。“叶牧抿紧了唇,“简直超出了我这十几年来对人性的所有认知,电影电视剧还是低估了现实。”可时砚景却始终平静。
他只是垂眸、盯着移动小桌上那个空碗,沉声地、如旁观者般说出了这一切。
但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平静底下的痛楚,因为那样的痛楚能够轻易刺痛除他以外所有人眼球,即便真正在承受的人,反而没有大喊大叫。
安静又隐忍,像被折断了茎的枝叶。
只有阮唐看到时砚景的右手仅仅拽着被子、和愈来愈褪色苍白的嘴唇。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强迫时砚景抬头跟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