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反正你也不跟我离婚,我们干脆公开好了。”
席喃说的时候心里没底,却也是在赌。
赌贺翊不敢公开。
却没想到贺翊立刻转身往外走。
席喃顿时慌了,紧张的尾音都变了调:“你干嘛?”“喊你小舅舅上来。“贺翊说:“让他有个心心理准备。”席喃:”
“等等。“席喃喊住他,但贺翊脚步不停,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已经做出了拉门的动作,席喃着急得连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小跑过去抓住他,“你等等。”
“怎么了?"贺翊明知故问:“你要跟我一起下去?”在赌这件事上,席喃确实没什么天赋。
她也小瞧了贺翊。
这位向来我行我素、离经叛道的爷什么都敢做。倒是她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
“不。”席喃刚睡起来,脑子混乱得很,却也知道现在不能公开,她还想软磨硬泡让贺翊跟她离婚。
她反悔了。
贺翊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贺翊,我们再商量商量。“席喃不敢让他出门,压低了声音服软:“这件事我们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怎么商量?"贺翊问。
席喃垂下眼,开始装委屈,带着哭腔问:“真的不能离婚吗?我还没准备好做一个妻子。”
“不用准备。“贺翊说:“你已经是了,而且你什么都不用做。”
席喃继续装:"你也知道,我刚分手不久,跟你结婚也是为了气他。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但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会原谅我的吧,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感情,以前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的人了吗?你说要跟我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宁愿去死,但你想想,我们要是结婚就得住在一起了,你肯定不想……”“年纪小不懂事,说过的话作不得数。"贺翊打断她的话:“而且,我没有说过讨厌你,席喃。”
席喃:…?
“现在我觉得这房子里多个人也挺好。"贺翊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尤其是跟炸毛小狗一样的,增添趣味。”席喃越听越不对劲儿,她是什么宠物吗?
还有,炸毛小狗?!!!
“贺翊!“席喃装不下去了,“你在说什么?”“喏,那有镜子。"贺翊指了指斜对面的角落。席喃看过去,就发现自己脑袋上的头发在枕头底下扑棱了几下,这会儿都炸起来了。
她整个人又为了跟贺翊谈判故意露出凶相,确实挺像只炸毛小狗的。
席喃的表情崩了,她双手抓着自己头发想要理顺,结果还抓了几根头发下来。
更生气了。
“我不是。“席喃愤愤地盯着他看:“你说,到底怎么样才能跟我离婚?”
“贺家有规矩,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婚。"贺翊平静地说:“如果违反家规,要进惩戒室七天。”
“反正你也进那么多…"席喃说着说着逐渐没了底气。贺家的惩戒室她是知道的。
当初她在贺家寄住时,贺翊脾气很差。
明明她才是正处于叛逆期的人,贺翊的表现却比她还像叛逆期。
他时常跟贺伯伯吵架,在餐桌上也难以避免发生争执。通常会以一件很小的事情作为导火索,吵到最后的结果便是他被关进惩戒室。
最少一天,最多三天。
席喃没有进过惩戒室,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具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戒。
只是她每次看见贺翊从惩戒室出来时,腿脚总有些不利索,手腕也有些不方便,整个人都不乐意说话,阴翳得很。一般那种时候,她都不敢去招惹贺翊的。
可偏偏,贺翊要给她补课,做那些她看不懂,学不会,很讨厌的数学题。
那时,贺翊跟数学题一样讨厌。
但他偏偏又没数学题那么讨厌。
席喃很难说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害怕他,却又总忍不住靠近他。
甚至在她离开贺家那天,贺翊又一次因为跟贺伯伯争吵被关进了惩戒室。
席喃想说反正你也进过那么多次,再进一次也没关系。可看见他的脸,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怎么能因为一个人不怕疼,就拼命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再说,当初确实是她冲动导致的。
那她该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而不是由贺翊承担结果。如是想着,席喃垂下头,丧气地说:“那算了。”就这样吧,人生没有了希望。
贺翊却仍没什么表情,“惩戒室我可以进,但不是因为离婚。”
“我知道了。“席喃松开他,退后一步。
贺翊看到了她踩在地板上的脚,眼睫微动,绕过她回到床边,拿过她的拖鞋半蹲着放在她脚边。
“贺翊,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席喃话还没说完,只见自己的脚被他捏在手里,贺翊一只手抬起她的腿,另一只手给她穿上拖鞋。
贺翊给她穿上拖鞋,拍了拍手,维持着半蹲的姿态仰起头跟她说:“贺太太,除了离婚,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