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然一会儿真打起来,他都下不去手。
柳仙长露出几缕痴迷情绪,对明有河的逆耳良言恍若未闻。
他的步子越走越慢,身躯不再紧绷,心情也跟着舒展了。
“这里是没有什么人,但却实打实是个好去处,做什么都方便。”
“哦,”明有河道,“方便你养花吗?”
柳仙长窄小的眼缝张了张,很快又缩回去,“你都知道了……”
他一语未完,眼中忽然迸发出浓烈的森然寒意,鼠婴大叫:“仙长小心!”
颓废的阁楼里跳出一道黄影,花茎粗如瓮缸,根须扎碎青石板里,摇摆着带齿的黄色花苞,将明有河面前的光线,挡得彻彻底底。
数不胜数的花瓣似能遮天蔽日,鼠婴错愕仰头:“好大的花……”
他死了许多年的心猛然一跳,终于想明关窍,倒吸一口凉气,望着柳仙长怒气冲冲。
“原来黄花是你养的!”
柳仙长悠闲地眯起眼睛,“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知道的太多,可不好……”
“小柳仙长”也说过这样的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仙府的秘密,会越挖越多的。”
明有河演够了戏,两手拍了拍,笑道:“柳仙长,下辈子再有人拍你的肩,你可莫要用左手拂开了。你养的邪祟有样学样,早把你卖了。”
柳仙长负在身后的左手一僵,眼睛成了一条缝,咬牙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黄花欢欣鼓舞地摇摆身|姿,花茎一连鼓出三朵花苞,花瓣上的牙齿密密麻麻,张牙舞爪作出攻势。
不知哪里来的劲风一扫,竟将这凶态毕露的邪祟当中斩断。
丛不芜站在远处最高的屋脊上,半垂眼睫。
阴风将她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此时该有西悬红日,霞光铺陈,或是大雨滂沱,细雪纷纷,方能显得她从天而降,宛如神祗的气势来。
可什么都没有。
丛不芜身后,只有越来越低的天穹,阴雨依旧未落,远处渐趋迷蒙。
斐禁沉默无声,站在屋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