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已经是最后的藏身之所,逃跑会被村民杀死,在这里.……她只有一个人而已。就算危险,那又有多危险呢?
每个“人"心中都存了侥幸心理。
尸鬼本就实力强于人类,是他们的天敌,而面前只有一位人类少女,他们逃窜的日子里可没有怎么进食.………十几个尸鬼,一个人类。
被追杀的疲惫与焦躁感缓缓退下,凶残嗜血的神情在它们身上再次浮现起来。
但少女脸上却没有出现一丝恐惧的神情,甚至连微微的波澜都未曾存在过。
一定要让她吃点教训,少数本就恶劣的“尸鬼"想。直到少女周围忽然出现多个漆黑的洞口,粘稠液体缓慢流动着在其中波荡,那似乎是"通道”,下一秒,各种各样的怪物从中涌现。
这厮一场压倒性的"屠杀”。
少女如同统领者一般站在不远处,眼瞳冷淡地看着对面,密密麻麻天上地下的怪物们整齐划一地绕过她,朝她所投射的目光方向处奔袭而去,像臣民为君主而效死。如烂泥般包裹着残肢断臂的生物将“人"活生生的吞食,成为那残肢断臂的组成者,抑或是诡异泥巴的养分。只有两扇翅膀、甚至无法断言是否是"生物"的怪物张开双翼,紧密分布在上的黑色线条终于裂开那紧窄的缝隙,令人窥见其真面目一一如鲨鱼般构造的尖牙利齿展开,牙齿的白顿时替代了羽翼的黑色,但那全身的纯洁却更骇人,无论哪个角度都能撕裂血肉,令其染上鲜艳的红,甚至还有碎肉挂在上面。它发出尖利的叫声,听起来像是人类的怪笑,挑起“人们"内心的恐惧,令尸鬼们仓皇地远离,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它是故意的,它在引诱他们逃往一个方向,像牧羊犬捉弄羔羊一一而后一网打尽。
看起来最没有危害性的是一个几近透明的红色水状物,它更像是一团史莱姆,让人下意识放松警惕,而它轻轻攀附上身体,尸鬼只是一个眨眼,就再也没发现它的踪迹。发生了..……它消失了?我没事了?
可庆幸只维持了一秒的时间,下一个瞬间,他感受到一股错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流动。
不,精确的来说,应该是血管里。
.…血管里?
表情瞬间僵滞在他脸上,紧接着便是上涌的恐惧。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可他是“死人”!他身上的细胞早已没了活性!
那是什么在动?
下一秒。
“嘭!“得一声,空中炸开一朵绚烂的血色之花,离得远些看,好似一朵小型烟花。
而落在地上的一滩血液好像有生命似的,四周凌乱的红色缓缓地朝它移动而去,那些是它同化并分裂后的部分,最终汇聚成一坨软趴趴的透明色生物,而它没有停歇,依旧缓慢地蠕动着一一向着下一个猎物。
眼前的简直就是地狱之景。
被少女短信叫过来的尾崎敏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种无法遏制的自灵魂而出的恐惧感攫取了他身体的每一条神经,令他忍不住想:找这样一个"恶魔”合作,究竟是对是错?但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反悔。
在这超脱常识的压倒性战斗下,尸鬼们顿时被击垮的溃不成军。
有几个甚至开始打起了感情牌,但少女显然没有丝毫动容,她幽绿的眼睛里是一片空荡的荒芜,对着最后出声的二人道:“你们俩都说说看。”
怪物们停止了动作,炼狱暂时止步于此。
仿佛看到了希望,两名尸鬼争先恐后地献上自己"存活”的筹码。
岛屋崇之:“我曾经撞到过沙子大人往旧教堂的方向走,而且我特意查看了下那边植株的生长痕迹,那条路的杂草有确实被踩踏过的印记.…也许她现在就躲避在那里!”另一个人不甘示弱:“我瞧见过沙子大人跟室井少主持在一起说话,尸鬼需要进食.……或许就是室井少主持在藏着她!”..静信?
这个名字让尾崎敏夫一阵怔愣,他没有想到好友的名字居然能跟尸鬼搅和在一起,而且还是其中的上位者。岛屋崇之显然也不相信对方的话,认为他是在编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少主持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你为了活着要不择手段吗!”
对方不服气道:“我又不是凭空捏造的,这是我亲眼瞧见的!”
室井静信身为寺庙的少主持,平时在村民中心中的形象便不低,岛屋崇之不相信他会跟尸鬼勾结在一起,也不觉得桐敷沙子跟一个人类友好交流而不将对方当做食物,更何况现在跟对面的竞争关系的可是他的性命:“你有什么证据?“他大声问道。而对面显然也无法放弃这场“比较"的胜利:“少主持常年戴手表是因为手腕处有自杀的痕迹,所以才戴手表掩盖!这是我亲耳听到他们交谈说的!”
简直无稽之谈!
岛屋崇之:“放屁!少主持怎么可能会自杀!”“反正这是我亲耳听到的,那你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岛屋崇之:“我….”
他还想说着什么,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