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凌像是没听到,继续说道:“我还听说了。四年前,你与这位右相大人牵扯颇多,你不仅救过他,还去参加了他的百花宴,不过人家,选的却是别家姑娘。小朝,你们是何种关系啊。”
小朝本是不想搭理朱凌,可一听到这些话,又忍不住反问:“这些事,你从哪听来的?”
“是不是……”小朝心想定是元宝那个大嘴巴,朱凌却语调微沉的打断了她的话,“不用去谁哪里听,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就会知道。”
小朝微怔,朱凌派人去查了她之前在汴京的事,她眼眸转冷,“你厉害。”
“所以,是真的吗?”
朱凌定定地看着小朝,他这句话的意思有很多种含义。
竹林深处,静谧而神秘,月光洒落在小路上,地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银面光泽,繁星点点,小朝错开他的目光,转过身去,抬头望了一眼天边悬挂着的那一轮明月,笑了,随后,圆润的唇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怎么会呢。”
朱凌紧盯小朝的侧影,她的眸,幽深黯然,仿佛满池星辉揉碎迸散,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灿烂耀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小朝,这般失意,又执拗,朱凌只觉心被狠狠一揪。小朝笑道:“他是当朝右相,他是清风明月,出身名门,身份尊贵,岂是我们这种人能够高攀的。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几日后,使团到达青州,这些话,你不可再说。”
“不然,我便杀了你。”淡白月光倾洒在她脸上,小朝回眸,寒意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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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张望舒以前从未设想过。
使团到达边界,车外,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天地广阔,鹰隼在空中高飞振翅,马儿嘶鸣,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拘束与禁锢,这里,如同一幅绵延不绝的画卷,令人心旷神怡。
这便是小朝从小长大,也是她待了四年的地方。张望舒望着这方天地,与平日里疏离漠然的眼神不同,他平静的眼眸里涌起了漪涟。
长松在外头骑着马,见此壮阔的景色也忍不住赞叹:“主君,这青州和汴京可真不一样!”
张望舒轻叹道:“是啊。”
“不一样。”
临近黄昏,使团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终于到达青州营,许多不曾露面的副楼主含笑亲自在门口迎接,还设了接风宴,以示欢迎张望舒等人的到来,整个青州营里都热热闹闹的。
高楼上,小朝站在廊前,静静地望着远处那一队声势浩大的人马,她没有跟随众人下去迎接,反倒是一个人躲这里来了。
元宝见状不免问道:“小朝姐,你确定不下去看看吗?”
小朝目不转睛,淡淡说道:“我下去作甚,迎接使团又不是我的事。”
元宝:“可副楼主叫你下去呢。”
“你确定不去吗?”
元宝喋喋不休地问。
沉默片刻,小朝扫他一眼,“废话真多。”随后,转身往楼下而去。
马车停在门口,不一会,张望舒从车上走了下来。余晖沉沉,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衣,眉目疏淡,身板挺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身清冷气质却令人心生敬畏,温润如玉又云淡风轻,他先是往人群里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眸光微敛。
含笑带着青州营等人迎接:“细雨十三楼副楼主含笑,见过右相大人。”她仔细打量着张望舒,左手上的残肢装着铁臂,让人看不出底细。
她轻轻一笑:“真没想到啊,大人竟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
“大人一路辛苦了。舟车劳顿,这一路怕是不易吧,我等为各位贵客设了接风宴,快快请进。”
张望舒淡漠有礼地颔首,日光洒落在他脸上,让人感觉有种高贵的疏离与遥远。很快,他一眼锁定了含笑身旁的朱凌,轻轻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副楼主的爱徒,右使朱凌吧。”
含笑点头,“是的。”
朱凌懒洋洋地摆弄着他的左手,玄铁银丝手套在日光下泛着光芒,他眯了眯眼,眼神危险,笑道:“没想到张大人连这都知道,可真是神通啊。”
“也怪不得会被人惦记。”
朱凌话里有话。
张望舒瞬间就察觉到了朱凌语气里的敌意,他不以为意,扫了眼四周,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不见左使。”
“她今日不在青州营吗?”
“她……”问起小朝,朱凌刚想敷衍了事,不料,身后陡然响起了小朝的声音。朱凌顿住,转过身去,人群中,小朝一身青衣,素净淡雅,长长的裙裾随着脚步淡淡飘动,朝他们走了过来。四年不见,她似乎瘦了,黑了,双眸却也更加坚定,见状,张望舒嘴角荡开一抹微笑。
越过人群,四目相对那一瞬,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这里不似汴京的烟雨蒙蒙,养不出娇嫩的花,风中夹杂着细沙,干巴巴的吹得人脸颊生疼。
小朝走到张望舒面前,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