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的矛盾。
上次私自向宫外传信的事了结后,萧姜冷了她一个月。从那之后,倒是没她时不时献点殷勤,萧姜并不推拒。
见昔日把自己踩在脚下的人,隐忍讨好,又怎会不快。郑明珠心无波澜地想道。
除了那个人,这皇位谁坐上去又有什么区别?起码萧姜也算知根知底的人。郑明珠站在甘露殿前,内中的小黄门见来者是她,笑着迎上前。没有通报,便引着她去了书阁方向。
进入书阁后,门自外阖上。
隔着屏风向内看,书案前是空的,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她环顾左右,便瞧见窗下的漆榻上,萧姜闭目而卧。天气转暖,这人只套着轻薄的玄色袍子,衣带堪堪系着,拖尾耷拉在地上。他整个身子都被阳光照着,洋散的模样。
郑明珠放缓了步伐,将食盒放在案上。随后从怀中抽出一条暗色的巾帕,覆罩在男人眼前。
未等收手离去,腕子便被攥住。
顺着这力道,她跌坐在榻边,半身伏在男人的胸膛上。隔着那方丝巾,两人对视,却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郑明珠看着身下的人,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若是把萧姜的心牢牢握在掌心,此生也能顺遂平安。多年筹谋的事,也是不必担忧的。郑家是萧姜亲政的绊脚石,不用她说,这人也会去做。
但萧姜,不是好糊弄的人。
犹豫片刻后,郑明珠垂下眼帘,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她缓缓贴上男人的面颊,细碎的吻从耳侧蜿蜒到下颌,最后停留在唇角。从前亲昵多次,却极少交吻。她不知道该如何,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身下的人似乎也藏着怀心思,无动于衷,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几息后,郑明珠再耐不住,为了逃避这视线,转而贴上这人颈下轻啄。她此番十分入神,没有发觉到自己腰间的束带被扯得松散,素白的丝绦挂在修长的指节上,随着大手的游动落在脊背上。额前发了细密的汗珠,直到眼前的珍珠摘流苏被摘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前襟敞开,只有鹅黄色的绣梅小衣堪挂在身前。
郑明珠愣在那,久久没再动作。
此时,萧姜取下覆面的帕子扔在旁,径直坐起身,顺手拉下窗前遮阳的竹帘。
房中骤然暗下来,没了午后过于强盛的日光,视线反而更清晰些。前襟最后一点遮盖也没了,她别过头去。
“怎么,装不下去了?”
萧姜揶揄地笑着。
“想讨你的欢心,也不行吗?
”
郑明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