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比城没有老杜德不认识的人,这件事对于骑马服男人也一样适用。
他趁着那男人去案发现场调查,对其他人说起他的八卦。
“这个人是胡佛男爵,是个穷鬼,他的儿子是个残废、女儿是个疯子。”
杜德嚼这种舌根的时候,高兴极了,像是已经将伯爵的死抛到脑后。
格瑞丝不喜欢听这些,她抱着手臂远离他们。
“杜德先生,您不可以这样说胡佛先生!”
她远远听见艾维主持正义的声音,她抬眼,看见杜德一脸木楞的表情。
老管家拿艾维这种正直、一根筋的青年毫无办法。
格瑞丝看着他们,弯了下唇角。
“格瑞丝小姐。”丹尼尔走到她的旁边。
“嗯?”
“你已经……都知道了是吗?”
“嗯。”
“你是怎么发现的?”
“衣柜的门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
“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伯爵想要打开衣柜的时候受到了阻碍,有人不让他打开。”
“……”
“丹尼尔先生,你当时在里面。”
“……格瑞丝小姐,你不知道,我都看见了什么。”
丹尼尔不否认她的猜测,他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双手向上蒙住自己的脸。
格瑞丝观察到他的手在颤抖,她想到杜德说“他一定吓坏了”。
杜德为什么这么说?
他以为,丹尼尔目睹了他的父亲杀死蒂凡妮夫人,所以吓坏了。
不对。
丹尼尔吓坏,是因为他见到了真正的——“魔法。”格瑞丝轻声说出这个词。
丹尼尔顿住,他放下一只手,单只眼睛瞟向她。
“格瑞丝小姐,你真的觉得,我看见的是魔法吗?”
“不然还能是亡灵吗?”
“可魔法总要有施法者吧?我没有看见任何人。”
“你看不见凶手,正如凶手看不见伯爵,道理是一样的。”
“什么?”
“视野盲区。在那个房间里不是有很多吗?”
丹尼尔困惑地望着侦探,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一串笑声打断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贯穿宅邸的魔性之笑,令所有人打了个冷战。
尤其是杜德。
他听出这是胡佛男爵的声音,而他正在讲他的坏话。
胡佛快步下楼,边走边大声和他们聊天。
“各位,我要为自己做个声明,我的儿子双腿残疾,但不妨碍他有颗诗人头脑;我的女儿则完全不疯不癫,她只是聪慧过人,过人的聪慧在愚人眼中就成了疯癫,唉,多么讽刺!”
杜德:“愚、愚人?!”
杜德双手紧攥,声音尖得像驴叫。
玛莉亚笑得前仰后翻。
胡佛说到这,身影已迈入他们的视野,他背靠楼梯,精神抖擞。
“最后是我的经济状况,这点愚人说对了,我穷得很,我就快连马都喂不起,亲爱的丹尼尔少爷,您待会能把你们家的马饲料分我几袋吗?”
“愿意为您效劳。”丹尼尔行了个礼,他为老管家的碎语感到脸红。
“丹尼尔,你真是个好孩子!”胡佛走过去,拥抱他。
杜德在胡佛背后,做了几个老猫挠人的动作。
艾维微笑看着胡佛,“格瑞丝小姐,胡佛先生真有趣呀。”
格瑞丝捂住耳朵,“太吵了,我要离开这。”
“可格瑞丝小姐,案件还没有解决呢。”
“我马上就会解决。”
“对,我马上就会解决!”胡佛说。
他上一秒还在丹尼尔、杜德那,下一秒竟出现在他们这里。
他一手一个搂住他们的肩膀。
“两位漂亮的年轻人,来做我的助手吧!”
格瑞丝白了他一眼。
胡佛收到,“萨特利小姐,我知道你的父母很了不起,可你还是太年轻了。”
格瑞丝语气淡淡:“胡佛先生,我不认为推理的能力和年龄有关。”
“怎么会无关呢?你对人性还一无所知啊!”
“你是想要说动机。”
“嗯!”
“很抱歉,我不在乎动机,只要搜集到足够多的蛛丝、马迹,不需要动机也能破案。”
“唔……你还真像你的母亲啊。”
格瑞丝从胡佛话中听出一丝怀念,她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别告诉我,您暗恋过她。”
“不不不,我认识她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妻子。”
“哦。”
格瑞丝的冷淡成功打消男爵套近乎的心思。
他自讨无趣地松开她,转向另一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