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四哥,阿玛和大哥会找到我们吗?”“会的,所以你要坚持住,等回京之后,四哥带你去见额娘。”
胤祚眼睛微微亮起,“四哥要说话算话!”胤祺红肿着眼睛点头,将人往自己身上拽,想让胤祚躺的舒服些,却被他腰间的硬物格得骨头疼。胤祺伸手去摸,是个巴掌大的瓷瓶,应该是被刚才那群人搜漏的,胤祺取下瓶盖闻了闻,原来是酒精。“酒精?你有酒精!"坐在角落的少年焦急地爬了过来,望着那个小瓷瓶双眼放光,“我之前听同仁堂的大夫说过,酒精已经退烧,你要不要试试?”
胤祺捏着瓶子的手指微微泛白,他不相信这个少年能有这么好心,这屋里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今晚刚被抓过来的,都是七八岁往下的,被喂了药这会睡得正熟。少年似乎猜出来胤祺的想法,掀开自己的衣服,“我跑了两次次,腿被打断了,他们只给我喂了几副药,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我怕我的腿会烂,所以待会你用剩的酒精能不能给我。”
胤祺借着月光看向那条皮开肉绽的大腿,心里一阵反胃,从身上摸索出一个瓷瓶扔给他,“这是金疮药,待会消了毒再上药。”
少年紧紧握着还带着温度的瓷瓶,一时红了眼,他被拐来有段时日了,因为性子够狠,一直没被出手,被收拾了好几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
胤祺把酒精倒进一旁的装满水的盆里,打湿帕子,轻轻擦着胤祚的颈部,腋下,最后剩的一些酒精给了少年消毒伤囗。
少年缩回角落里,撕下里衣一块干净的布,浸湿酒精后,轻轻擦拭着伤口处的污渍,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都没能扰乱他的好心情。
消完毒,他又给伤处上了药,包扎好后才有余力观察那对小兄弟。
许是酒精退烧起了作用,半个时辰后,胤祚身上就没那么烫了,迷迷糊糊嚷嚷着要喝水。
胤祺从桌上倒了杯凉水,扶起胤祚喂给他,见胤祚连喝了两杯水,他才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汗阿玛找到他们前,小六不会有什么事。
另一边,胤提骑着高头大马穿梭在苏州城大街小巷,他身后的禁军犹如一群饥饿的狼群,火急火燎扑进百姓家中翻箱倒柜。
瑟缩在角落的百姓不敢吭声,只能在心里骂那伙没人性的拐子,大好的灯会被他们搅和了,还招惹了这么多兵士。
坐在马背上的胤提打了个哈欠,余光却瞥见队伍中的异样,一个小矮子不知何时混了进来,跟着一群大高个进进出出的,也不怕被人踩上几脚。
胤提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揪住那人的衣领,“你来这作甚?汗阿玛知道吗?”
胤祈缩了缩脖子,他还是第一次在胤提面前这么没底气,随口胡谄,“汗千.…汗阿玛知道啊!我出来是为了找四弟和六弟,又不是胡闹。”
胤提揉了揉眉心,“你怎么就不是胡闹了,四弟六弟还没找到,你再丢了,汗阿玛能把整个苏州城的官都砍了。”
胤祈抿着唇,“我真不会惹事,我就想跟着你们找人,四弟六弟找不到我也不放心。”
胤提翻了个白眼,“跟紧我,不许跟着那些禁军胡闹。”
胤祈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又不是真的不识好歹的人,虽然平时跟胤提互相看不顺眼,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兄弟靠谱些。
从东街出来,胤祈脱下了身上不合身的侍卫服制,被侍卫扶上马,朝着苏州城西城去。
急促的脚步声,翻箱倒柜的声音,百姓的哭声,所有声音夹杂在一起,响彻在苏州城的上空,这一夜注定不安宁。
胤祈蹲在胡同口不停的打哈欠,一旁的德清苦着脸劝他回去歇息,“阿哥呀!你都找了快两个时辰了,再熬下去你身子撑不住的,不如回去睡一会,再来找?”一脸疲惫的胤提正巧过来,他身边跟着曹家两兄弟,“你再不回去,我就让人告诉汗阿玛尼偷跑出来了。”曹寅蹲下身对胤祈轻声道:“大阿哥,臣送你回去歇着可好?”
胤祈见三人都守在自己身边,意识到自己又无意间闯了祸,神情十分低落,点点头同意了曹寅的提议,正准备起身离开,蹲麻的双腿一软,结果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嘶~"胤祈突然痛呼一声,伸出右手,借着灯笼里的烛光看清了手上的伤口,他的手心里多了一块乳白色的瓷片,深深扎入他的肉里。
德清一声惊呼,“大阿哥你受伤了!?快叫太医!”胤祈瞪了他一眼,“闭嘴!”
说完,又低头认真观察起了自己手心的瓷片,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曹寅关切道:“大阿哥快些回去吧,这伤口有些深,得让太医处理一下。”
胤提皱眉:“听曹侍卫的话,快些回去,我不会跟汗阿玛告状的。”
胤祈础牙咧嘴地拔掉手心的瓷片,鲜血一下涌了出来,他顾不上那么多,拿着瓷片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是酒精!
胤祈兴奋地喊了起来,“这是四弟他们的东西,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
胤提皱眉接过那块瓷片,闻来闻去也只闻到了点血腥味,哪有什么酒精味,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