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小七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劫。一切动作嘎然而止,一股钻心的刺痛从胸膛处蔓延,让他整个人都瞬间呆滞。
努力张开大嘴,想喊却喊不出声,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拼命想要站起,却浑身乏力,想挪动一下都力不从心。
有股腥甜的液体从喉咙涌出,顺着嘴角滑落到地上。
原本闪着异样神采的双眼,瞳孔开始慢慢溃散。小七很费力地稍微垂下一点点脑袋,尽力睁大那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神盯向胸前突出的箭镞,非常、非常耗力地想抬起手来去触碰那根箭镞。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手掌半寸都无法抬起;已经失去力量支撑的颈脖,慢慢、慢慢地垂下他的脑袋。
“什么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胡须男两名山贼大惊失色。‘嗖,嗖’两下,第一时间从地上弹起,握紧尖刀,严阵以待。
可因为用力,握刀变得发白的手指;对未知危险导致微微发颤的身体;以及脸上惊慌的神情都出卖了他们此刻心中的惶恐。
“咻!”
夜幕中没有人出声,回应他们的唯有带来致命威胁的利箭。黑夜中,一抹寒光电速从树林中飞出。
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黑暗中飞出的利箭又快又狠又隐蔽,眨眼间已经及体。
这一箭,瞄准了胡须男的心脏。
“嘿!”
常年落草为寇的刀光血影生涯,练就了山贼的灵敏反应。胡须男暴喝一声,眼明手快地横刀往外一削。
“铛!”
“噗!”
胡须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那支从黑暗处飞出的利箭更快。锋利的尖刀挥出,只砍中了利箭的箭尾,并没能将利箭击飞。
不过,也算胡须男命大。正因为这一刀,砍偏了利箭一点方向,没有射中他的心脏,稍微向上刺入了他的肩膀,挽回一条命。
“哇!”
虽然没死,然而利箭贯体,顿时令胡须男半边身子麻木,尖刀脱手掉到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蹬蹬蹬’倒退数步,刺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刺耳悲鸣。
“谁.....谁......谁,出来!躲......躲......躲在暗处放冷箭,算......算......算什么好汉。”
同行三人,眨眼之间一死一伤,实力最强的胡须男也差点被射杀。暂时还算完好的尖牙,惊恐得浑身哆嗦,上下颌打颤,说话也都不利索了。
“咻!”
一抹寒光再度飞射,彷如黑夜中突然亮起的一道电光。
“噗!”
惊恐让尖牙失去该有的反应,寒芒及体才堪堪想起要举刀抵挡。可一切都晚了,刀刚抬起,利箭已经刺穿他的咽喉。
“咳咳咳咳......”
尖牙伸出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脖子,像是拼命想要止住流出的鲜血,喉咙发出难听的声音。因痛苦而奋力圆瞪的双眼,眼珠都快要突出到眼眶外。
“啊!”
就在旁边算是捡回一条命的胡须男,看到尖牙恐怖的表情,吓得神魂欲裂,狂吼一声,撒腿就想逃命。他们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涯,但并不代表不怕死啊!
“噗!”
正当他抬起脚步,都还没有来得及向前跨出,一支利箭从另外一旁无声射出,精准地贯穿了他的颈脖。
“啪!”
胡须男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刚刚得到了一头雪狐,发大财了。才有种像是到了天堂的感觉,却没想到马上就要下地狱了。带着极度的不甘和怨恨,身体扑倒在冰冷的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前面三支利箭显然是同一个人发射的,而第四支利箭,射杀胡须男的那支,则是躲在一旁草丛中陈云岩射出的。
多日苦练的箭术没有白练,能够做到一击必杀。这也是陈云岩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
射杀了胡须男之后,陈云岩心中是忐忑不安,毕竟是杀人了。他收起弓箭,马上转身离开,原路返回去找贺水源他们。
路上,陈云岩心脏一直‘砰砰’直跳。不过,在心底,他又不停反复念叨这些时日所听闻到的,有关这些山贼的恶行,并安抚自己,射杀他们是为民除害,将他们当成畜生去看待就好;射杀掉他们,就当是射杀了一头畜生。
陈云岩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恶心感,化解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心慌心情。
在陈云岩悄悄离开之后,过了一刻钟时间,一道身影从陈云岩离开的草丛中慢慢站起。这人很小心,仔细查看了四周的情况,感到没有什么危险后,才手握弓箭,缓步走向已经死绝的胡须男三人处。
胡须男三名山贼升起的火堆还没有熄灭,架在火堆上烧烤的鸡肉已经烤焦,四周开始充斥着一阵阵难闻的焦臭味。
就着火光,从黑暗中走出人影的脸容变得清晰起来,正是让贺水源他们生火休息,说要去猎杀几只鸡、兔回来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