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
等巴蒙肉骨头吃得差不多,黎默言也不着急开口,这名大胡子的表情从镇定,逐渐变得狐疑忐忑,最后还是他自己没忍住,率先开口道,“尊敬的金花,您就是这里的头吧?
说着他右手握拳,按在心口对她鞠躬。
黎默言没说是或者不是,而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巴蒙开口道,“我叫杨立世。’
黎默言:“没有一句实话,带他跟我走。”只是稍稍试探,这个家伙就露馅了,虽然对她的好感度是不喜欢也不厌恶,可既然不打算说实话,还是带到赵金隅面前,有对方的天赋在,就不难分辨巴蒙的话是真是假,她懒得绕弯子。
巴蒙大惊失色,没想到只是一句话的工夫,连你来我往的试探都没有,对方就直接认定他的名字是假的,把他带走了,这是什么路数啊,等换了一个新的地方,他就听到一个含笑的男音。
巴蒙眼皮子一跳,直觉这人极难对付,他大喊起来,”你们要做什么?我身上的东西,你只管拿走,不要伤害我!’
那个年轻男人平淡道,“你这样说,是因为真正重要的东西不在身上。’
巴蒙哽住。
他脑子飞速运转,“你、你说什么,我要是能有稀罕东西,还能沦落至此?‘
两名官差认为他说的在理,可赵金隅却说起一件不相干的事,“你其实只有十八岁吧。’
官差们一愣,等等,这人的样子说四十都有人信,竟然才十八岁吗,再看那个杨立世的神态动作,还真叫赵金隅说对了。
巴蒙心神俱震,
这种信息是如何看出来的,
动作习
惯,还是话语的音色,皮肤的纹路光泽,还是身体的其他特征表现?
黎默言望着已经开始方寸大乱的巴蒙,就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果然之后赵金隅的每个问题,都直击巴蒙心理防御的脆弱之处,将这人打得节节败退,将完整的消息问了出来。
“所以这是大泽西边的巴族人,他们的神木名为红,流出的树脂殷红如血,号称天下最美的红色,嗅之还有异香浮动,天子宠妃喜之爱之,欲取红脂做口脂,天子便下令砍伐红上贡朝廷,巴族人抗旨,天子便派出驻军将巴族屠尽,他带着种子出逃,却被妖鹰抓住,最后掉在我们后山。”2这么巧啊,看来这就是山河令送来的染料了,不过被怪物抓住,居然只是衣服破了,身上没有抓出伤口,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官差握紧拳头,“只是为一抹口脂,就杀死一个部族,这、这.....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语,只有胸膛因为愤怒不断起伏。
巴蒙的秘密被挖掘出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喊,“红已经被我毁去,我们巴族人即使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不叫敌人得偿所愿!
大概是见过天河国天子做的糟心事太多,这件事虽然依旧让人愤慨,但黎默言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了,她听到巴蒙的话就说,“放心,我也讨厌天河国的天子,能给他添堵我很开心。
巴蒙再次哽住,他后面还有很多话,甚至为保住红最后的种子,准备一头撞死,正隔着麻布努力辨别四周环境时,此地的头就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对方也恨天河国的天子?
他刚一放松,又担心对方是欺骗自己,然后头上的麻袋就被摘去,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这里是私人领土星光村,我们重新把红种出来吧。"
她果然还是贪图红!
巴蒙刚要拒绝,就瞧见那个领主看向旁边,紧接着一道熟悉可怕的声音响起,“红的种子应当藏在后山,就是他被逮住的附近。
黄二流不想再跑一趟,正要偷偷往后缩,就瞄见巴蒙,哪怕是隔着浓密的胡子,都挡不住他脸上的绝望,他忍不住喊,“你这也太好诈了吧!
黎默言:“正好你熟,去跑一趟。”
黄二流:“..是。
黎默言又道,“种红需要什么?"
巴蒙不答。
黎默言劝道,“你带着种子迟早要种的,种在别处,和种在我这有什么区别?好歹跟我种出来,不用担心被天河国的王八蛋窥视,而且你也不想自己的神木,种在天河国的土地上吧?
巴蒙抬起头,眼中闪过思索,他的阿爸阿妈以及族人,统统死在天河国手下,那夜流得血几乎将一切都染红,他恨不得吃天子的肉,喝天子的血,自然不愿意神圣的神木种在天河国肮脏的土壤上。
黎默言再接再厉,“你看啊,红的树脂既然能流传出去,你们应当是与外人做过买卖,这树脂卖给谁不是卖呢,我帮你种起来,你再卖给我,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他们确实有与外族通商,才引来这场灭族大灾,巴蒙悔不当初,正要拒绝再犯,就听的那领主说,“有钱你才能找到活下来的族人,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钱?'
巴蒙随着她的话,强烈动摇起来,是啊,大家为掩护他带着种子逃走,分散吸引走驻军,但、但那么多人,肯定会有族人活下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