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宿钰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木筷,音调稍稍拔高了些,“这有败胃口的人在场,原本就难吃的饭菜更叫人难以下咽了。”
西南角的笑声戛然而止。
沉默半晌,脸上有刀疤的弟弟豺豹猛地拍一桌,好端端的一整张木桌骤然碎裂,噼里啪啦中,酒菜撒了满地。
场间彻底安静了。
“你说什么?”他斜目望向那对年轻兄妹,表情狰狞。
“表妹你看,总人上赶着对号入座,看来早就知晓自己属于败人胃口那一类了。”宿钰目不斜视,笑盈盈凝望着林幼月,漫不经心道。
林幼月呆若木鸡地张着嘴,半天接不上话。
到底是谁说要低调的啊?!
“小兔崽子,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先前在城里算你命大,今个……”
话到一半,突然止住,他困惑看向拦住自己的哥哥。
对方向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当众动手。
旋即,兄长站起身来,轻蔑一笑,“奉劝你们一句,出门在外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那么哪天被人拔了舌头,暴尸荒野也怨不得别人了。”说罢,又转而对弟弟道,“我们走。”
直至兄弟二人身影彻底消失于堂间,几近凝固的气氛才稍有缓和。
只不过越来越多的视线隐秘投来,似有怜悯同情,还有一部分颇有坐看好戏的意味。
这一闹,最开心的莫过于在宿钰手下丢过脸面的李垦,他起身开扇,毫不避讳地讥笑,“哎哟,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咯!”说罢,得意洋洋地起身,在一众随从簇拥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