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有问有答。
林幼月忽而想起一件重要事,急忙道,“且等我一下,我还有话想和陆瑾之说清楚。”
撂下这么句,她急匆匆小跑,越过宿钰,下坡转向去往后山。
或是刚苏醒不久,脑袋还未恢复明白,林幼月的步伐跌跌撞撞,险些摔倒。
宿钰攸然的目光落在单薄的背影上,“师姐快去快回,我也有不少问题想要好好问问你呢。”
坡下人影一顿,而后好像跑得越发匆忙了。
林幼月气喘吁吁回到小屋,开始翻箱倒柜。
陆瑾之的父母曾给自己留过一块玉佩,那时她双亲已逝,询问是否要与他们走。
云璃圣人也在场,不过她已经决心拜师了。
现在想来,如果与陆氏夫妇走,大约会被当做童养媳养在陆府?
总之,要把那枚玉佩找到归还回去。
陆瑾之是要登大道之人,而她志向从不在云巅,他们之间难有结果,更何况注定要与宿钰纠缠,还是早日把话说明白的好。
她从木匣子里拿出那枚看似价格不菲的玉,揣在手心。
继而火急火燎赶去八方堂。
怎知半路与陆瑾之碰了个正着。
“林姑娘,我正好要找你。”
林幼月顿了顿,昨日陆瑾之在山巅与帝蟒交锋的光景重现脑海,如今他虽近在眼前也难以拉近与对方的距离。“你们要走了?”
“是,徐长老的毒虽暂无性命之忧,但我们也不好再耽搁了。”陆瑾之温声道,眉间略有忧愁,“下个月天归院入门会考与三年一度的天峰会试撞上,估计会很忙……”他其实想说到时候怕是书信回复的不及时,不要怪罪,不过又想着抽点功夫写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遂没再讲下去。
林幼月知道天峰大会。
那是修行界中最有名的巅峰会试,三年一度,尚未出师的各门各派弟子都会前去,今年轮到天归院举办,届时将会是空前绝后的盛况,可惜她是见不到了。
不过……陆瑾之好端端的,和自己提这些做什么,林幼月眨了眨眼,“没关系,我也有事找你,不耽搁你太久,主要是有一物想要归还。”她摊开被绷带缠住的手掌,“此玉佩……”
陆瑾之眸光落在醒目的白绷带上,神色复杂变幻,旋即打断道,“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家父所送吧?”
“是啊。”
他脸上莫名浮现一抹局促,清了清嗓子,“既是归还,肯定要物归原主,你且留着,他日我带你去见父亲,林姑娘亲自交给他的好。”
“啊?”林幼月一怔,这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我倒是有一物想送与你,”陆瑾之转移话题,上前一步,解下自己腕间的金镯,就着林幼月抬起的手腕套了上去,那镯子适应般地自动缩小了些,“此物唤作金乌,只需极少的灵力便可唤出镯内灵鸟,它受人驱使,也能护身。原本出发前就想送出,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应该早点的,你也免受些疼痛了。”
这正是先前取摩苏草时,陆瑾之所用到灵器。
“等等……”她本意是想还东西来着,怎么还反倒收了别人的物件了?!
“林姑娘莫要推辞,”陆瑾之沉雅一笑,后撤半步,“虽说蓬莱无危险,可难保有一天会去到外面,世道险恶,多一件防身之物总是好的——至于金乌,得空可以多试试,它很好相处。”
她犹豫了,对方给出了难以拒绝的理由。
而先前说什么“物归原主”,也摆明了不想解除婚约。
陆瑾之在想什么?
真想与自己成亲?
那不可能,他们才交流过几次,又见过几回?
大约是有别的缘由吧。
“时间紧迫,在下必须告辞了。”陆瑾之不给她思考机会,又有些拘束添上一句,“山中生活或有闲闷,若是云璃圣人准许,待门中琐事忙完,我接你去东洲大陆玩一阵。”
“好,好啊!”这提议对久居山林的林幼月实在太有诱惑力,下意就识脱口。
话落便想撤回了,她想起自己无法离开宿钰,还肩负着重任,哪有闲工夫?
陆瑾之眉眼舒展,行了一礼就此离去。
完蛋。林幼月内心“咯噔”一声。
不仅没有和陆瑾之撇清干系,居然还答应了他的邀约?
她实在鲁莽!
不过,陆瑾之那话大抵也是随口说说的,他一个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天才,又身处天归院,注定不会有什么闲工夫在外面游历。
“陆瑾之倒是送了你一个好东西。”清澈的嗓音从背后冷不丁响起。
林幼月被下了一跳,“师弟,做什么这样吓人!?你识得此物?”
“金乌,通晓人言,它能发挥多少力量取决于持有者的灵力供给多少。”宿钰并未隐瞒,“放在师姐手里真是暴殄天物了——不过,它位阶高,使用门槛却低,也算适合,换做其他同位阶的灵器,师姐怕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