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正准备拨打电话回去,给舒宴安道个歉。
人家挂了。
毕竟人家也是好心提出送她一程,她倒好,什么也不解释就算了,还没礼貌地直接给得亏舒宴安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然这种事情搁谁身上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电话很快就拨通过去,漫长的铃声回响在空旷的楼道内。不然她就要冻死了。
容艺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噤,不由得收紧了双臂,心想得早点打完这通电话回去,电话没一会儿就被接通,舒宴安出现在电话另一头,轻轻“喂”了一声。容艺正要说话,手心突然一空,转瞬间手机被人夺走。她一转身,游赐借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就将那手机握在手心里。然后当着她的面,他把那电话挂了。
"不是说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容艺嘀咕了一句,"还有,你挂我电话干什么?"然后对着他伸出手:“把手机还我。”
表情里已经有了几分愠怒。
游赐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声音冷冷地:“分了。
容艺轻蔑一笑:“你说分就分啊,凭什么?”
两个人现在都在暗中较劲。
"分了,我说。"游赐淡淡道,又强调了一遍。
窗户外面雨点在拍打着窗户,隐隐还能听得见远处游走而来的雷声,轰隆轰隆的。容艺没穿外套,北都的天又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游赐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进眼底。
下一秒,容艺感知到身上遮覆过一层淡淡的温热。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游赐已经把他身上穿的那件深蓝格子衬衫脱下来,穿在她身上了。
他低垂眸子,尽管很不高兴,但还是慢条斯理地,给她一颗一颗往下系着纽扣。仅此片刻,他们又靠的很近很近了。
上的外套脱下来,又一丝不苟地给她扣上。
近到容艺恍惚间又想起某个她在山上崴脚的日子,簌簌暴雨里,游赐也是这样把他身近到容艺又能很轻易地闻到他身上令人心定的淡淡木质清香了。旧时的回忆、眼下的温情、微醺的酒精,混合着糅杂在一起,都在挑逗着她的神经。她忍不住想要亲一亲他。
可是她又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时间将他们推开的太远、太远了。而就在她萌生这个念头的刹那,游赐仿佛感知到她的心意一般,抬眼与她对视。他的目光总是这样淡淡的,眼尾会投落一片狭深的阴翳。叫人无法猜透他的心中所想,
只能一味地诱捕人类深陷、着迷。
她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深重的欲|色。淡淡滑过她潮湿的眼睛、秀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欲|色一点一点被加深、被点燃。
的退路。
在欲|望的顶峰,她忽然感觉脖颈一热--少年伸手抵住了她的后颈,断绝她想要挣脱"你要干什么?"
容艺下意识眉心紧锁,吃惊道。
可为时已晚。
游赐虔诚地俯下身子,欣赏着她张皇失措的样子。紧接着,他轻捷地撬开她的齿关。只此一瞬,温热与柔软交叠在一起,他微微阖眼,肆意地与她交吻。用力的、窒息的吻。难舍、难分。
诉说着他这一年来日日夜夜愈演愈烈的思念。
诉说着他这一年来日日夜夜绝不改弦易辙的爱意。
容艺被吻得快要窒息,但却无法挣开他的束缚,只能勉强回应他的吻。许久许久,他才不甚餍足地放开她。
眼底的欲|色还未完全熄灭,他轻轻|喘着气。
语调却颇具玩味之意,带着点磨人的味道:"你这样亲我,你男朋友不会吃醋吧?"恶人先告状。
容艺嘴唇上的口红完全被他吃干抹净,只残留些暧昧的红晕,被涂抹出去了好多。的意味:"我男朋友可大方了,不会在意的。
她呼吸虽然是乱的,但口舌上也绝不甘心落入下风。轻飘飘地回应,带着点故意呛人明明就是个莫须有的人物,经她这么一描述,反而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游赐轻蔑一笑,语气却不容置喙地强硬:“什么时候分手?”容艺被他吻得有些迷离,但性子总还是傲的:“你不生我气了?”游赐眼底的欲|色尚未沉寂,慢条斯理地答:
"生、气。”
当然生气。
当年她用尽一切借口将他打发走,他不得已回了平礼。但很快,他又回来伏海找过
她,
可是却再也没有找到她,只得到他们一家搬离伏海的讯息。至于搬去了哪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伏海镇的大雨在他心头永不停歇。
他只记得得知容艺搬离伏海镇的那一天,他花了整整一天,遍访了伏海镇的每一条道、
每一道小巷、每一个路口。
他想要看看这座养育容艺的破落小镇。
那一天最后,他遇见了项盈萱。
项盈萱拿着手机里偷拍到的照片兴高采烈地指责容艺,游赐忘记了那一天他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