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心事?可方便与朕说说?"他索性放下了筷子。禅真抱着碗,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妾身只是想多了解一点陛下,想观察一下陛下喜爱什么饭菜。”陈定尧心中瞬时如烟花绽放,涌出无尽喜悦。从前世相遇以来,一直都是他对她步步逼迫,强行向她走近。他原想着禅真今世只要不排斥自己的接近就好,却不料禅真竞也愿意主动向自己迈出一步。
“朕十分欢喜。”
“陛下?“禅真不解地看向他,她之前从未留心过陛下的喜好,陛下不仅不生气反而这般欢喜是为何?陈定尧淡淡一笑:“你不知,这一日朕等了有多久。”禅真以为他在抱怨自己之前对他不够关注,有些心虚地道:“妾身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陛下的。”陛下力排众议为她封下的贵妃位,她总不能坐的德不配位。既然清楚了她的想法,之后陈定尧也放开任她打量,只是偶尔提醒她注意碗中的膳食。
晚膳结束后,禅真便在绿珠红玉等人含笑的目光中,脸庞滚烫地被陛下拥着进了内室。
再次相逢,禅真已不似初次那般羞涩,然陛下今日似乎较前日多了些热情。
“陛下……
屋中的烛火明明灭灭,摇曳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怜与柔弱,随时可能熄灭。
帷幕飞扬,遮住了一室春光。
情事过后,禅真有些羞恼地背过身去,耳朵通红地不肯面对他。
陛下太过分了,明明她都哭的那般厉害却还不放过她,果然母亲说的没错,男人一旦得到手就不会再好好珍惜了。可她不回头,陛下却仍缠着她不放,伸手从背后将她紧紧搂进了怀中,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耳垂,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朕听说,"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你今日在太液池碰见了云沂?”
禅真不解陛下为何会突然在床榻间提起此事,才回过头疑惑道:“妾身的确遇见了晋王殿下,此事有什么不妥吗?”她与陛下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难道是因为晋王殿下身体不适,陛下才有些担心地问她。可即便问她又有什么用呢,她又不是淑妃娘娘,了解的也不比他清楚。
陈定尧看她神色无异,似乎并未把云沂放在心上,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将她揽的更紧了些。
“朕只是听闻云沂离宫后便请了太医上门,心中有些担心罢了。”
禅真心中有些微妙的不悦:“您若担心,不如去问问淑妃娘娘,毕竞淑妃娘娘才是晋王殿下的母妃,对殿下的身体状况比妾身更加清楚。”
陈定尧撩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额间轻吻了一下,“云沂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必朕处处忧心,朕只是偶然想起来问了一句而已。”
既然禅真并未对云沂有什么反应,他也不愿再提起,反倒加深了她对云沂的印象。只是没想到他已经千防万防了,还是避免不了她与云沂相遇。
“乖,不提他人了。”
禅真感到有些委屈,"明明是陛下先提起的。”她知道陛下有许多后妃和孩子,与陛下相处之时她已经尽量避免去想起那些人了,可陛下偏偏还要在床榻间提起戳她的心,她就算再大度也不想在这种地方,与他谈论起他和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
陈定尧瞧她皱起了眉头,心中亦是有些懊悔。禅真不像他仍保存着前世记忆,以她的性格,前世在成为云沂的女人后面对他的示爱就百般拒绝,今世对云沂自然也会是同样的态度。他提防的不应该是她,而应是云沂。
云沂此时手段尚且稚嫩,即便对她心生想法也无甚机会,他只要稳稳地压制住云沂即可。
“是朕错了,朕不该提别的人,禅真莫恼了。"他摸摸她的头轻声哄道。
被陛下这样像哄小孩子似的,禅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闷闷道:“妾身才没有生气。”“好,不气。“他温声哄着她,“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这处温情脉脉,而另一处宫殿却有人彻夜难眠。杨婕妤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传旨之人,宫中其余人也是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不敢发出一丝动静。郭开有些怜悯地看着不复往日神气的女子,再次提醒道:“杨才人,接旨吧。”
从正三品的婕妤被连降两级成一个小小的才人,仅仅是因为她试图截贵妃的宠,这让她如何接受。
杨才人拼命摇着头:“不可能!陛下不可能如此待我!”明明陛下曾经也是喜爱过她的,曾经她截别的妃嫔的宠也不见陛下怪罪,为何落到贵妃身上就不行了,陛下未免太不公。她眼中落下泪来:“本宫要见陛下,定是你们这帮小人假传圣意!”
郭开原本还有些同情,被她这么一闹腾也给搅没了,冷哼道:“杂家可没有那么大胆,您爱信不信吧,总之这婕妤册印杂家必须得收回了。”
他既带着陛下口谕来,其他人如何敢阻拦,只能任由他收走了象征着婕妤身份的册印。
郭开走后,依兰殿中陷入一片沉寂,杨才人身旁的宫女们看着失魂落魄的主子亦是惶恐不安,主子如今明显被陛下厌弃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