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宫里的娘娘也没您这样上赶着的呀。
陈定尧整装完毕,回头看见禅真早已准备好,就在门边默默等着他,低着头显得十分乖巧。她几乎没做什么改变,只是换了一双更舒适方便行走的绣鞋。
“可是等侯久了?”他脸上带着笑意,大步走上前。
禅真闻言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陛下不是说微服出巡吗?怎么还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惹人注意?
她摇摇头:“妾身也是方才整理好。”
陈定尧将她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又对郭开吩咐道:“给朕寻一顶帏帽来。”
他的禅真如此美貌动人,走在街上定会被好色之徒觊觎,那种垂涎的目光他只是设想一下就怒从心起。
这是朕的人,绝不容许任何人来染指。
禅真倒未有有抗拒,她知晓自己的容貌有多惹人注意,戴上帏帽能少些麻烦自然最好。
等待之时,陈定尧目光一刻也未从她身上离开过,忽然想起什么,他面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又仿佛不经意地随意提起道:“既然是微服出巡,这称谓自然也要做些遮掩。”
禅真不知他作何打算,只顺从道:“妾身都听陛下的。”
他笑意愈深:“既如此,在外便无需称朕为陛下了。”
不称陛下,那称什么?禅真不解地望着他。
“朕自小长于宫闱,倒不知寻常百姓家中,妻子在外是如何称呼自己的丈夫?”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诱哄,“禅真,你可为朕解答一下?”
禅真多脸“轰”一下就红了,不自觉后退一步。
见她后退,陈定尧反上前一步向她逼紧,追问道:“朕实在好奇,禅真,你待如何称呼朕?”
禅真心慌意乱地低下头,避开他火热的视线,唇唇几番蠕动却始终没好意思叫出口。
陈定尧并未再度逼紧,禅真生性胆怯,若是逼的紧了她又要将自己缩起来,反而过犹不及。见她脸似红霞,窘迫地都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他轻笑一声:
“夫君,或是尧郎,禅真你选哪个?”
禅真被逼急了心中也有几分羞恼,几乎想要白他一眼,但是想到这个无赖是陛下,又叫他泄了气。半晌,才做出抉择,声若蚊蝇:“尧……尧郎。”
总是比夫君好上一些。
从她口中听到“尧郎”这个称呼,陈定尧心中大喜,几乎抑制不住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尧郎,他只在年幼时被母后如此称呼过,前世至死禅真都只是冷冷地唤他“陛下”,即便他再如何威逼利诱都不曾改口。
被心爱的女子如此呼唤,内心喜悦的仿佛今世只为她这一声“尧郎”而重生便值了。
“禅真。”他心中涌起无限柔情,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竟激动的像个毛头小子,“以后便如此称呼朕吧。”
禅真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第二次开口了。她虽不知陛下的真实名姓,但“尧郎”这个称呼想来必是亲密至极,别说她其实还未侍寝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便是宫中的娘娘也是并无几人敢如此称呼他吧?他如今喜爱她还好,可是君心说变就变,若是厌恶她了怕这一声“尧郎”又会坐实她的僭越之罪。
“陛下,时日不早了。”禅真别开脸转移了话题。
陈定尧眼中一暗,有些可惜地轻叹一声,转念一想有了第一次总会再有下一次,至少比之前世禅真待他的态度已是好上了太多。
“那便走吧。”他从郭开手上接过帷帽,替禅真戴上,给她的面庞遮的严严实实。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无怪扬州被誉为江南最繁华之地,沿街一路,店铺云集,行人纷纷,摩肩接踵。比起帝都的庄严肃穆,扬州的人间烟火气息更足。
避免行人冲撞,禅真几乎是被陛下揽在怀中行走。陛下放置在她腰间的手掌她已无暇顾及,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围的市井繁华,神情雀跃不能自已。
陈定尧一路揽着她,带她避开四周的行人。方登基之时,他尚且年轻气盛,曾经多次组织过南巡,这江南景色也早已看厌。是以前世此时,他直接将南巡的重任甩给了云沂,一方面是为了锻炼云沂的能力以为立储一事铺垫,另一面也有眼光疲倦之故。但是和禅真一同出来游玩,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看着她雀跃的神情,这一路早已熟悉的风景竟也变得新奇起来。
禅真被路边的一个小铺引去了注意,铺上摆的并非多么精贵的物事,只是用手捏制成的一个个陶土娃娃,这些小娃娃形态各异,无一相同,各个活灵活现地站着,脸上笑眯眯的十分喜庆。
铺主是个激灵人,见这两位浑身衣饰气度皆是不凡,连忙招呼上,脸上摆出客气的笑容。
“公子姑娘看看,可有喜欢的?”
禅真先是抬头,想要问过陛下的意思,毕竟陛下才是能做决策之人,她虽喜欢可陛下出身金贵,也不知看不看得上眼,会不会觉得这些陶土娃娃太过粗鄙配不上他的身份。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