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么委屈慢慢说!有我们老祖宗在呢!”
莘凝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贾母,条理清晰的说着自己的遭遇。
黄桥夫妇二人被几个小厮堵在了外圈,听着莘凝说的话,急得满头冒汗。
“这位贵人,这小丫头都是胡说八道的!我们是她的亲爹亲娘,哪里会害她呢?是她自己不听话,被我骂了几句,这才怀恨在心,想要给我们找点麻烦呢!您可千万别听她的!”
莘凝一抹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黄桥夫妻两个大声质问。
“好,既然你说是我的父母,那为何会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说着,撸起右手的袖子,只见一只细弱的手腕上,刺目的淤青十分显眼。
黄桥家的见了,一时也惊住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使那么大劲儿了!”
莘凝瑟缩着放下袖管,像是被满脸凶相的妇人给吓到了。
贾母看不惯那妇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满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闭嘴,听她说!”
那夫妻二人一贯是欺软怕硬的主,见贾母如此说,虽然心里还是不满,也只能老实闭上了嘴。
莘凝又反问他二人,“如果真的是亲身父母,想来我身上有哪些印记,你们应当懂得才是!那我问你们,我脖颈后面有一个胎记,你们能说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吗?”
此言一出,黄桥夫妻两个顿时僵住了。面面相觑了许久,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熙凤不客气的笑出了声,“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这小丫头不是你们生的?若真是亲生的闺女,怎么会连脖颈后面的胎记都不知道呢?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拐子!来人呐,把他们两个抓起来送去官府!”
黄桥夫妻两个顿时急了,把身后的桌子一掀,趁着小厮们躲闪不及的时候,慌忙向外面跑走了。
待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后,莘凝浑身脱力一般踉跄了几步。后面伸出一只手扶了莘凝一把,莘凝回身一看,是个不过十岁的小丫头。
“多谢!”
小丫头摇着头抿唇一笑,“不必客气!”
贾母唤了一声,“鸳鸯,把人扶过来坐着。”
原来这位就是鸳鸯啊,小小年纪就看着很是妥帖呢。
莘凝心下思量,坐到了贾母身侧。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在吗?”
贾母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莘凝收回思绪,一字一句回答着。
“我叫莘凝,细莘草、砚水凝。祖籍清县,月前发了洪灾,家里人都已经不在了!”
听闻莘凝身世如此可怜,贾母顿生怜爱之心。
“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既然我们有缘,你家里又都没人了,要不跟我回府里?到我院子里做个小丫鬟,吃穿不愁,还有月例银子拿。等你大了,老婆子还能给你想看个好人家!你说怎么样?”
莘凝实实在在的愣住了,仔细思考了贾母的提议,好像确实是她如今的最优选择了!
面向贾母行了一礼,莘凝回道:“谢老太太疼爱!我愿意跟您回去!”
事情平息了,王熙凤也有跟着凑趣。
“还是老太太有眼光,走在路上都能捡个漂亮丫头回去!”
贾母被逗得哈哈大笑,指着王熙凤笑个不停。
回去的路上,贾母特意让莘凝和她坐一个轿子。
莘凝在前世也见过不少大人物,还绣过两幅外国元首的肖像画作为外交礼物。面对一个贾母,应对起来并不算费力。
一路交谈下来,贾母对莘凝更加喜爱了。她本就喜欢聪敏灵秀的孩子,又见莘凝不过稚龄就应对得宜、处事妥帖,心里更加满意了。
莘凝这边相处的其乐融融,而另一边的黄桥夫妇可不好过了。
两人逃脱之后,想到白白花了银子,最后人却跑了,心里是气得七窍生烟!立马回头去找钱嬷嬷算账了!
钱嬷嬷刚收拾好行李,美美的温了一壶酒,打算吃饱喝足之后,就带着家当去亲戚家住几个月避避风头!
满足的喝了一口酒,摸着怀里沉甸甸的银子,钱嬷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猛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女人难听的叫骂。
“快开门!你个XX的,说什么是个乖巧懂事的,现在人跑了,快把银子还回来!”
听出是黄桥家的声音,钱嬷嬷赶紧去把门打开。
“有话好好说,先进来!”
两人跑了一路,灰头土脸的不说,又惊又怕,吓得一身汗!现在见了钱嬷嬷,看她还在家大吃大喝,心里更加气恼了。
抢过桌子上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黄桥家的喘匀了气,指着钱嬷嬷的面门就开始大骂!
钱嬷嬷都懵了,艰难的从一堆谩骂声中整理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是说那小丫头跟着一个富家老太太走了,还让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