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暖说走就走,吃完面便和谢公子转头回孙记牙行找孙哥了。
孙哥惊讶之余连忙去约见房东。
房东姓李,二十岁上下,听闻有人想买铺子十分高兴,放下手中的事儿便和孙哥来牙行了。
“这铺子本是家父的,去年家父过世后就到了我手上。”李房东搓了搓手,有些急迫,“二位若是看中了,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契书。”
“契书我们自然是想签的。”赵知暖笑道,“只是这铺子长时间搁置,若是想开店经营必定得大修一番,这价格李哥可否再让一让?”
“二位,我这已经是很低的价了。”李房东原本挂满笑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您去那容华街上的铺子里打听打听,就算是租也得五十多两银子一个月。”
“我这铺子才卖二百两啊,二位就算是租也就是四个月的银子。”
见赵知暖二人没有说话,他有些着急:“低了二百两我不卖!你们爱买不买!”
说罢挥了挥手,转身做要走的样子。
“可是李哥这铺子,除了我们还有人会买么?”赵知暖一句话就直接戳到了李房东的肺管子。
“别说是卖,就算是租,李哥都租不出去吧,这铺子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凶宅呢。”
“你!”
李房东转过身来,不敢看谢公子,就怒目盯着赵知暖。
谢公子挪了挪身子,将赵知暖挡在了身后。
僵持了半晌。
“那你们开个价吧!”最终李房东败下阵来,丧气地开口。
“一百五十两!”
“一百五十两?不行,不行,当年家父买这铺子就花了一百六十两银子,一百五十两连个本儿都赚不回来!”李房东连连摆手。
“一百六十两啊..”赵知暖突然想到柳湖巷那小铺子的价格。
“那就一百八十两吧,李哥也不亏,这个数还挺吉利,我们先祝李哥发财喽。”
李房东本想拒绝,可又想着家中急需用钱,便咬咬牙:“好,一百八十两就一百八十两!”
双方签了白契,第二日又约定了时辰,去县衙交了相关税费换了红契,这铺子才算真正到手。
等拿到店铺的钥匙,赵知暖顿时觉得浑身松快不少。
出了县衙,赵知暖又问孙哥:“孙哥,我开店除了要动工修缮,还需请人做事,不知孙哥..”
“有的有的,赵姑娘是想雇人还是买人?需要什么样的?我这里有经验丰富的账房先生,有手艺极好的大厨,还有聪明伶俐的跑堂小二。”
孙哥越说眼睛越亮,刚才店铺成功过户后,他就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没想到赵知暖先提了出来。
牙行的业务范围除了宅庄田地,也有人员雇佣、买卖这一块儿。
这位赵姑娘要开食肆,怎么也得多几个帮忙的,若是能在他这里买.人,那这抽成可就又多一笔了。
“买人?”一番话把赵知暖说愣了。
随即才反应过来,这个年代买卖人口是合法的。
“我需要两三个打下手的帮厨,要干净利落,刀功好。还要两三个跑堂的小二,要勤快,为人热情。”
“不过这些人我都只是雇佣,先不准备买人。”
“不买人?”孙哥有些犹豫,“姑娘别嫌我多嘴,若是不买人只签着短契,姑娘开食肆可要注意别让人将菜式学了去。”
“这..多谢孙哥提醒。”赵知暖笑道,“麻烦孙哥按我要求帮我寻人。”
“一定,一定,我这就回去依姑娘的意思选出几人,明日姑娘若是得空便可以来牙行挑人了。”
“多谢孙哥了。”
赵知暖本想着与谢公子谈谈开店事宜。
然后借着探望县令夫人的由头,偷摸找哥哥告诉他这喜事儿。
没想到一抬头,便远远看到了秦子安身边的小厮阿元。
他耷拉着脑袋,慢慢往这边走过来。
“阿元!”赵知暖喊了一声。
阿元抬头一看是赵知暖,面上顿时有了喜色,飞一般跑了过来。
他看看谢公子,缩了缩脖子,然后问赵知暖:“赵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衙门里办点事,怎么不见秦公子?”
“我家少爷...”阿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我家少爷被老爷禁足了,都好几日了。”
“什么?秦公子犯了什么错,惹了县令大人这么生气?”赵知暖一惊,怪不得这段时间都不见哥哥来找她,也没让人给她带信儿。
这几日发生的事儿太多,她也没来得及找机会去寻哥哥。
“少爷不知要做什么,说是想凑够一百两银子,还不敢和老爷说,便到处借银子。”
“后来老爷知道了,想问出原因,少爷不说,便被禁了足。”
赵知暖心中懊恼,这个傻哥哥是给自己筹钱呢!
本想着今天过来告诉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