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陈郎转过身来脸色阴沉:“你笑什么呢!”
“我笑你堂堂男子,却靠着妻子生活!甚至用自己妻子辛苦赚来的银钱在外面养别的女人。”赵知暖打量着二人讽刺道。
“看你一副书生打扮,以为是读书人,这么一看,啧啧!真是我看走了眼,原来就是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
这句话似是戳到了陈郎的痛处。
他涨红了脸叫嚣道:“谁说我不是读书人?我可是在豫林书院读书的!”
“再说了!我真心心悦娇儿,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格在这指手画脚?这些都是我的家事!”
“那你的老师和书院山长知道书院里出了你这样的人么?真是丢了读书人的颜面!”
“豫林书院里哪有什么读书人?”一直没说话的方掌柜突然冷笑道,“这城里的人都知道,豫林书院是有银子就能进,从来不考察品性和学问的。”
“而且那书院开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考出了秀才!”
“果然!”
“你!你们!”陈郎被怼得语塞,气得手直抖,“我来你店里买衣裳,竟然被如此对待!简直岂有此理!我要找你东家!”
“让你东家出来给我个说法!”
“嘿!真是巧了!”方掌柜冷笑道,“在下不才,这小店就是在下开的,您要什么说法尽管和在下说就可!”
陈郎:“......”
“陈郎~”那女子拉了拉他的袖子,皱眉道,“我肚子有些难受....还是...还是快些走吧!”
陈郎顿时紧张起来,护着她的肚子:“咱们儿子怎么了?你怎么难受法?”
“你们吵吵嚷嚷的,我听着难受想吐!”女子看了赵知暖他们一眼,“带我去买些酸梅子吧!”
“好好!我们这就去买!”陈郎护着女子慢慢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向赵知暖道:“看你年纪小,告诫你一句,莫要学那些喜欢嚼舌根的老妇人一般,随意议论他人之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赵知暖冷哼:“那我也告诫你一句,如此对待辛苦养家的糟糠之妻,小心遭报应!”
“哼!那个黄脸婆十几年了都没给我生个儿子,我若是还守着她,陈家岂不是要绝后?”
陈郎将女子搂得更紧了:“你倒是提醒了我,等我得了空,就回去休了她!娇儿喜酸,腹中定是个儿子,我可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成了庶子。”
赵知暖脸色阴沉,眼睁睁看着那二人出了门。
“唉!世上的负心汉如此之多,让人无奈啊!”方掌柜突然感叹道。
“掌柜的,今日实在对不住,毁了您一单生意。”赵知暖满脸歉意,“我再挑几匹布吧。”
“嗨!这事与你无关。”方掌柜摆摆手,无所谓道,“你就算没有开口与他发生争执,他不也没银子买那云清纱么?”
“哼!还说要回去问妻子要了银子再来买?呸!我还不愿卖他呢!!!”
方掌柜看向赵知暖,满眼欣赏之色:“姑娘你小小年纪就能这样仗义执言,在下佩服!”
“我女儿以前被夫家欺负时候,若是旁边有人如此为她说话,也许她就不会想不开了!”
他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原来这方掌柜的大闺女嫁到邻县,成亲头几年二人感情还算好,可连生了三个女儿,丈夫便生了嫌弃之心。
打骂什么都是家常便饭,时间长了他大闺女便消沉厌世,在一个深夜去世了。
“那畜生若是嫌弃我闺女,一封休书让她回娘家便是!为何要如此对她!”方掌柜满脸泪水。
“我赶过去看到她的尸首时,鼻青脸肿的,胳膊上也全是伤痕,我就报了官。”
“可是衙门的人过来验了,说是自缢,身上的伤痕并不是死因,他们没法给那畜生定罪!我苦命的女儿啊!!!”
赵知暖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掌柜莫要伤心了,您女儿若是在天有灵看着也难受啊!”
“对!你说的对,我不哭了,还好那畜生也嫌弃三个小丫头,我便将三个外孙女连带着户籍都迁了回来,现在过得不错。”方掌柜脸上有了笑容。
“你是个心善的,以后若是来买布或是做衣裳,我给你优惠。”
“那多谢掌柜了!”
出了霓裳巷,赵知暖眉宇间仍有愁绪。
“姐姐,你还在想刚才的事儿么?”知云感觉到姐姐心情不好,开口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总觉得那陈郎口中的妻子是孙婶子。”
长平、知云一愣。
长平想了想道:“在外面摆摊子卖馄饨,成亲十几年只有一个女儿,丈夫在书院读书,大丫姐姐又是姓陈....听起来真得很像。”
“可是只凭这些也不能确定就是孙婶子啊。”
“不若姐姐明日向孙婶子打听一番家中情况,再看看需不需要将这事情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