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其实,她酒量很差,尤其是红酒,一杯就晕的像煤气中毒。可此刻,她想,需要一点醉意。
林秋河递来一只红酒杯,坐在飘窗下的床边,侧身望向窗边,不知是看夜色,还是鹿白榆。
两人只是喝酒,看窗外,听雨声。
鹿白榆喝的很快,她蜷作一团,把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任微醺的醉意顺着每一个毛孔在全身蔓延开来。可吊带长裙太宽松,鹿白榆不知道此刻领口出卖了她。
林秋河拿起一条毛毯,向她凑近。
鹿白榆惊了一下,猛地起身,一侧的裙带从肩上滑落。
他们之间只有咫尺距离,他垂着眸子继续靠近,唇经过她耳侧时,似乎有话想和她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把一条毛毯搭在她肩上。
这动作太暧昧。
鹿白榆都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情,可林秋河,坐回到原位,继续,只是喝酒,看窗外。
漫漫深夜,雨声戚戚,他似乎有的是耐心。亦或许,他也需要些勇气,固而喝酒。
一瓶红酒见底,鹿白榆头沉的恍惚。
“鹿白榆。”林秋河突然看向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这是今天,从见面起,林秋河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鹿白榆迷迷糊糊抬头看他,思忖良久,回了一个微笑:“很好啊。”头又直接倒在了膝盖上,睡意渐袭。
林秋河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语气多了分凌厉怨气:“鹿白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一阵沉默。
其实,鹿白榆有很多想问的话。你为什么也在这?椰子的妈妈是谁?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为什么今天要帮她?现在还恨她吗?
……
还有,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可是,问出口又怎么样呢?问了就能改变什么吗?
问了,天还是会变晴,雨还是会停,他们,还是会分道扬镳,归于人海。
鹿白榆飘忽迷离的眼神充了几分湿润,她倔强地摇了摇头,然后把头埋进膝盖,迷迷糊糊,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浸到裙子上,渐渐睡去。
林秋河没有再说什么,把她从飘窗抱下放到床上,拂去她眼角的泪痕。
他闭了灯,走出书房,留着那房间敞开着,没有关上房门。
离开房间时,已凌晨三点,林秋河给纪云川发了条短信:【她,在新疆。】
纪云川:【你怎么想的?】
林秋河看着熟睡的椰子,想起鹿白榆倔强地摇头:【算了,只当她是千堆雪,我是长街。】
纪云川:【什么意思?】
林秋河:【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林秋河:【她既不想,我便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