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
原本是准备种稻,但耽搁了这么多时间,种稻只会颗粒无收,今年便只种黍。
虽然黍的产量少,但它不像稻那么难伺候,且可以通过多种几块地的方式增加黍的总产量。
然,尽管部落以远胜往年的勤恳与速度耕作,到冬季时,食物仍旧不够。
冬季第一个阶段时,大屋里的氛围只是有些焦虑,不再像往年冬季一样一日两餐吃到饱,而是一日一餐,且要出门狩猎的猎手能吃饱,其余人只能吃半饱,但到第二个阶段,便是出门的猎手也需控制食量,大屋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怪异,到末尾时达到顶峰。
草席、兽皮垫与干草中的献捂住眼睛捂住耳朵,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往耳朵里钻。
不知道谁先提出了提议:“吃老人吧。”
拂晓下意识挣扎道。“粮食还没吃完,吾等还能跑得更远些,没到那个时候。”
“等粮食吃完了,就来不及了,别忘了,开春后,野菜发芽也需要时间。”
拂晓不死心:“再给吾四日,吾会努力带回更多食物。”
四天完全是卡着存粮的极限,风险甚大,大屋里一百余名大人按着传统轮流发言——无夷除外,做为没有加入部落的外来者,在部落的事物上她没有投票权。
年长的老人们普遍反对,风险太大了。
年轻的大人们则对半开,有反对的也有同意的。
争论极激烈,也很罕见。
献只恨自己是幼崽,没有投票权。
无夷对献道:“看起来拂晓很有威望。”
这种拿整个部落冒险的高风险提议,居然还能有半数支持者。
献疑惑的看着无夷,我们快吃人了,为什么你还能这么风轻云淡?
见了献的眼神,无夷疑惑:“怎么了?”
献:“....”说不出的违和感更重了。
拂晓还是拉来了足够的票数。
在争论中,拂晓走到年长的几名老人面前。“汝等不怕死吗?难道不想继续活着吗?”
老人差点翻白眼,能活着谁会想死?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这些老骨头不下锅,整个部落可能会因为食物而饿死更多人。
“为何不给自己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拂晓道。“吾等还没到山穷水尽时,为何不能最后再挣扎一把?说不定就有希望呢?即便最后没等来希望,老人吃完后,下一个要吃的便是前不久出生的婴,他们才刚出生,刚看到这个世界。汝等被吃的时间迟一日,他们也能多看一日这个世界。”
老人们陷入了沉默。
须臾之后,三名老人中有两名将自己的票投给了拂晓,但要求折中,四天太久,最多三天。
拂晓一口应下,以一票的微小优势取得胜利。
食物太匮乏了,拂晓也顾不得雪盲问题,带着支持献与支持自己的猎手们一起出门,让献只要体力一恢复就飞上天寻找野兽踪迹。
献不眠不休的重复着飞天,寻找,落地,再寻找...
并非没有找到猎物,但都是雉兔之类的小动物,塞牙缝都不够。
搜寻中,狩猎队也越走越远,食物也越来越少,眼看就要不够回程,有人提议要不放弃算了。
拂晓道:“还有一日半,继续走,往深山里走,深山里一定还有野兽。”
也有很多猛兽,但拂晓现在不挑,只要能吃就行。
队伍一路行至深山,遇到的野兽也多了起来,猛兽尤其多,而这些猛兽也处于饥肠辘辘状态,完全不挑食,狩猎队不过一日便损失了三名猎手。
“吾等已经猎到了食物,回去吧,拂晓,再这样下去,会死更多人。”
拂晓坚定拒绝。“这些食物还不够,汝等想回可以带着已猎到的猎物回去,吾不会回去。”
“拂晓汝怎么这么倔?老人只有三个,如今已损失三名猎手,再继续走,汝害死的人会比想救的人更多。”
拂晓道:“吾不是为了老人,吾是为了自己,吾也会老去那一日,吾不希望在老去时被舍去,被吃掉。汝等亦会老去,难道愿意到那一日时被吃掉?”
“汝不是数过吗?吾等很难活到老去那一日。”
“很难,并非完全没希望,若汝等得到了那一丝希望呢?难道要彼时来后悔少时为何没有坚持?”
“那死在了深山中呢?”
“那便死在深山中,吾等本就很难活到自然死去那一日,既然怎么都是死,何不死得与众人不一样些?”
众人沉默须臾,一番争论后,狩猎队三分之一的人决定跟着拂晓继续向深山前进,剩下三分之二则拒绝,选择带着猎物回部落。
目送三分之二的猎手收拾猎物、死者尸体(带回去可以补充部落的食物),留下大量箭矢与矛,拂晓看向献、无夷与植三人。“献、无夷、植怎么不走?”
无夷道:“吾很好奇汝努力的结果。”
献道:“吾觉得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