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住骨针所属的细木,再转动另一根细木,一个非常圆的圆出现在墙壁上。
拂晓瞪圆了眼睛,情不自禁的伸手从美人手里拿过规,学着美人的模样画了一个圆。
“画得真圆。”美人赞道。“汝看,规不论怎么画,都能画出一个圆,天上的双月亦是如此,不论地上气候如何变化,它的阴晴圆缺都未曾改变。汝不觉得,种地时,按着大地上的气候变化来判断何时种地何时收割,收成非常无常吗?”
拂晓情不自禁点头,岂止无常,是太无常了。
“那汝觉得,这是何原因导致?”
拂晓一脸沧桑。“作物有自己喜欢的气候,并且播种、生长、抽穗时喜欢的气候都不同。”
美人道:“但大地上的气候也一直在变化。”
拂晓点头,点完反应过来。“大地上的气候变化太乱,就算是同样的季节,气温也是有差异的,比起大地上的气候,双月的规....”
“规律。”
“双月的规律更稳定,阴晴圆缺,周而复始,没有同样的时段,月相却不同的问题,”
美人激动点头。“若吾能算出月的运行规律,再与大地上的气候进行对比,通过月的规律判断气候,如此,就算不能保证气候变化一定准,但也比如今的纯粹靠肉眼好。倒也不是肉眼判断就不准,也准,但肉眼能感知到气候变化时,再去种地,已经错过了种子萌芽的最佳时间。”
拂晓若有所思。“吾也是如此觉得,吾每日都会在栅栏上画下一条线,与当日的气候象征,但每次判断气候是否达到再去播种,作物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若是以月相来判断气候,在最合适的时候播种....吾以前怎么没想到还能如此?”
美人道:“吾也是这两日望月时想到的,是否可行吾也不知,但先算了再说,不论能不能行,算了才知道。”
拂晓撸起袖子。“吾帮汝一起算,吾很会算数的。”
“行啊。”
美人热情的与拂晓分享自己已经计算了的部分,越分享越惊喜,这位陌生人对数算真的很有天赋。
拂晓比美人更惊喜。
尽管美人的容貌比拂晓年轻,但她的数算造诣远超过拂晓,拂晓感觉自己像一块在烈日下晒了十天,再被放入水中的海绵,如痴如狂的汲取着美人的数算知识。
山洞里的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刚认识的人跟打了鸡血似的,激情的在墙壁上写算,不时就某个数该怎么算而辩论。
直到所有人都困了,两人都没困,计算了整整一夜。
翌日众人醒来时,错愕的发现山洞墙壁上已画满各种符号,那俩家伙也不在——山洞画满后那俩跑外头在地面和石头上继续画符号,众人起来时俩人还没结束。
一晚上没睡的两个人比睡了一晚上的众人更精神奕奕与亢奋,也不饿,众人烹饪时,俩人完全没留意到野菜肉汤的香气。
女蛇吃了饭,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在拂晓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拂晓嗷的惨叫,见是女蛇,露出懵然的表情。“做甚打吾?”
比起挨打的拂晓,虽然挨打的不是自己,但在被拂晓的惨叫吵到时,美人露出一抹不悦的神色。“汝等打断吾的思绪了。”
拂晓赶紧道歉:“对不起,吾和女蛇非是有意。”
美人摆了摆手表示不计较。
拂晓这才看向女蛇。
女蛇道:“吾等饭已经吃饱,一会就要出发,汝再不吃饭,就得饿着肚子上路。”
拂晓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日。“天亮了呀。”
女蛇:“....”汝才发现天亮了呀?
拂晓对美人邀请道:“这么久没吃东西,汝也该饿了,一起吃饭?”
美人摸了摸肚子,之前太入神,如今回过神,肚子立刻鸣叫起来。
“好。”
美人捧着野菜肉汤狼吞虎咽,如同三日没吃过,让拂晓忍不住问:“汝多久没吃东西了?”
美人回忆了下。“昨日早上还是前日晚上,记不清了。”
拂晓佩服,这么久没吃东西,画符号时还那么精神奕奕,猛人啊。
吃饱喝足,拂晓将陶碗垒在一起,一只手搬起来,再提起一只陶罐,对美人招呼道:“一起。”
美人奇道:“做什么?”
献理所当然道:“洗碗打水,这些碗还有陶罐,是盐池部为过路的人准备的,路人用了碗和陶罐里的水,走之前要将碗洗干净,补充陶罐里的干净水源,之前烹饪时吾等不在,如今该吾等洗碗打水。”
美人下意识露出抗拒之色,但看着拂晓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终是捏着鼻子跟着去洗碗打水。
美人洗碗杀伤力很足,平均洗三个碗打碎一个碗。
拂晓疑惑不已:“汝不会洗碗?”
美人答:“吾以前很少洗碗。”
拂晓更疑惑了,什么部落会不教幼崽洗碗?
她认识的所有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