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安一路悄悄跟着酸枳,重新回到了温室。
夜间的温室寂静无比,谢安安眼尖的发现温室里,比起白天少了几颗果树,原来的位置上只留下浅浅的土坑。前方的酸枳梦游般,无知无觉的往温室深处去,方向直对着她俩白天刚摧残过的那片地锦。
风吹动着一片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亮,本就昏暗的温室里更是漆黑一片。并不太熟悉温室深处的谢安安,不慎踩空了果树留下的土坑,发出声响。
已经走到石墙前的酸枳猛然回头。
遮着月亮的云再次被风驱赶着往前。在月光的照耀下,摔倒的谢安安还来不及躲藏,就和酸枳对上了视线。
酸枳本来迷蒙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清醒了几分:“谢安安?”
她疑惑的叫道。
“酸...酸枳,我今晚睡不着,突然听到你睡得迷迷糊糊的往温室这里来,我还以为你梦游呢,担心你有危险又怕吵醒你,才悄悄跟在你后面的。”谢安安快速给自己的行为找了合适的理由。
面前表情尚未完全清醒的酸枳,并没有理会谢安安的解释。直接上前扶起了摔倒的谢安安,急忙拉着她想往温室外走:“这里很危险,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等我和同事联系让他们来救你,先找地方躲起来。”
谢安安被酸枳连珠炮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本能的又喊了一声酸枳的名字。
“酸枳?”酸枳听到这个名字疑惑的蹙起眉,停在原地,“酸枳不是那个——怀了孕准备逃跑的女工......”
酸枳的话停顿了片刻,眼神才彻底恢复清明:“我全想起来了,我不是酸枳,她才是。”
说话的人抬手,指向了白天刚刚结完果的,62号果树。
“现在我已经被控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成那种行尸走肉一般的恶心样子。你必须想办法!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安全的逃出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警方。”
“对了,还有内存卡,我依稀记得酸枳被带回来之后,把它藏到门口了......”面前这位人形的酸枳也不管自己的话,对谢安安的冲击有多大,自顾自讲述了,她和酸枳发生的故事。
——
杨韵在出生后没几天,她的母亲就没挺住走了。可怜的她生下来后,脸上还有一大片胎记,正常情况下,街头巷尾关于她是‘克星’的流言蜚语,会只多不少。
但很幸运的是,她的父亲在煤矿上,是个矿工里的小头目。他们住在矿场的职工房区里,周围都是工友和他们的家人,至少表面上没有说的难听到哪里去,邻居的长辈们还偶尔会,格外照顾一下她这个没妈的小丑孩。
杨韵小时候,也想过很多未来的规划,她想过做温柔的老师,做阔气的包工头,做投身研究的科学家......
直到她父亲和工友们,因为矿场的长期不当管理,一起死在了矿难里。直到幼小的她、和邻居死了丈夫,独子的苏奶奶、和刚刚生了孩子,就失去了丈夫的王阿姨......一起被趾高气扬的矿厂管理者赶出房子,还要反诈她们一笔,却求助无门后。
她决定要做一名记者。
就像那位潜伏进矿场,最后帮他们曝光了矿场所做作为的记者一样。
后来她也做到了,她脸上的胎记,让她一直过得很艰难,却也更容易让她,看到人性的阴暗面。
她报道过食品厂,报道过黑工厂,报道过诈骗组织......这次,她收到线人的情报,在大山深处有个果园,疑似存在妇女拐卖和婴儿人口贩卖。
她像当初帮助她们的那位记者,一样勇敢。想办法混进了那片果园。
那片果园在正常中,又处处透着诡异。呆板的工人和天价的果子,以及后期送进来的,疑似被拐卖的叫做谢安安的女孩,都让她更加的想沉住气深入调查。
之后,她发现了女工里,那个叫酸枳的女孩很不对劲,她好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