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榻上说了会儿话,待到快上晚膳了,楚惜宁便留人吃饭,二人都拒绝了,她也不强留,只叮嘱道:“下次再来,可一定要留下用膳,否则我心里可要不安了。”
水清清面上笑着不言语,心中很有些不耐烦。
沈昭月大大方方笑着回道:“那我下次可要来二嫂这里蹭饭,二嫂可别撵我走。”
楚惜宁见她实在可爱,手痒的想伸手捏捏她脸,可二人还算不上太熟,终究没好意思,只拉着她的手道:“你别嫌弃我这里饭菜不好就是了。”
送走了二人,楚惜宁便回了内室。
晴月上前,指着榻上堆着的布匹,“二奶奶,这些是先收起来还是让绣房上的人裁了做衣裳?”
楚惜宁仔细看了看,一匹玄色绣苍松的,“这匹给二爷裁衣裳。”
一匹水红色绣云纹的,“这匹给我裁衣裳。”
晴月将她的吩咐暗暗记下,便拿着布匹去寻府上的绣娘。
沈宴川不知去做什么,到了晚膳时间也没回来。
楚惜宁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膳食,腹中饥饿,刚想坐下用膳,想起早上刚拿到手的十二色绢花,又想起前几日与沈宴川关于遗产的约定,眸色暗了暗。
她放下筷子,招手叫来慧心,吩咐道:“去问问长庚,二爷如今在哪里?可要回来用晚膳?”
慧心转身出了门,往临风居去寻人,不过两刻钟便回来了,只不过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消失了一整日的沈宴川回来了。
楚惜宁起身迎人,看清他的面色后却吃了一惊,这人怎么脸色苍白的厉害?
昨日还好好的,夜里胡闹了大半宿,怎么今日却一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样子?
楚惜宁想到这里,不禁又一囧,昨日夜间,可不是被吸了精气,却是他自己作的。
沈宴川将她的惊讶看在眼里,不由得苦笑一声,大手不自在的覆在腰腹间,昨日夜里胡闹,将腰间将将要长好的伤口挣开了。
结束后,他抱着她去擦洗时便发现了,当时热血沸腾,一点也不觉得痛,又舍不得温香软玉在怀,未叫府医前来,自己胡乱上了药,草草包扎了事。
晨间醒来才发现不对劲,趁着人未醒,逃也似的回了临风居。
若不是她派人去叫,怕是今夜都没脸再回来了。
沈宴川轻咳一声,大步上前,自己解了外裳,温声道:“到了饭时我若没回来,夫人自己先行用膳便是,不必等我。”
楚惜宁心头暗暗反驳:那怎么行,一出手便是送金子银票,还会变着法儿哄人的财神爷,当然得仔细供养着了。
面上却温柔的笑道:“我闲着又没事,二爷在家里,用膳当然要等二爷回来一起了。”
说着,楚惜宁起身行至他面前,亲自伸手帮他脱了外裳,又取来室内穿的棉袍帮他换上,动作温柔小心。
沈宴川心头暖融融的,夫人果然极喜欢他,离了他怕是连膳食都用不香。
这么想着,他心头火热,一把抓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放在胸口,“夫人对为夫的心,为夫都明白,往后定然不负夫人的期望。”
楚惜宁满意的点头微笑,明白就好,往后多将手里的宝贝给她一些,遗产也都留给她,也不枉二人夫妻一场。
夫妻二人用了晚膳,又各自洗漱了,才一起上了床。
沈宴川躺在边上,里面是浑身散发着诱人甜香的妻子,他抚了抚缠着绷带的腰间,幽幽的叹了口气。
灼热的气息扑在楚惜宁后颈间,她心头一颤,生怕他又像昨夜般胡闹,连忙转过身去,正对着沈宴川,面色严肃道:“昨日夜间二爷闹的太过,今日您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又提议道:“今日二爷不能那样儿了,往后也不能那样儿了,您身子不好,得节制些,方得长久。”
沈宴川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长发安抚道:“放心,今日我什么也不做。”
她这样担心他的身子,定是极想与他白头到老。
如今太子与三皇子的争端满京城人尽皆知,沈家作为皇后母族,他作为太子伴读,不能置身事外。
皇后姑母在宫里坐镇,太子明面上牵制三皇子一脉。
他表面上称病在家,时不时便与母亲演一出病重的戏码,散布的满京城都知道。
实则在暗中追查三皇子卖官弼爵,残害忠良的证据,如今已经有些线索了。
再给他一些时间,收集了证据,交给太子,由太子呈给皇上,事情便能尘埃落定了。
上次是他手下的一个暗卫行事不谨慎,撤离时露出了马脚,才会导致他们被三皇子追杀,他腰腹受了些伤。
可楚惜宁不知道这些,她只会担心他向来羸弱的身子经不住劳累折腾。
沈宴川心生怜爱,将人抱进怀里,温声安抚:“我自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在府中尽管放宽心,若是谁给你不痛快了,你便告诉我,我替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