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互惠两国,他们冬天的时候能得到粮食,有马匹,就不再需要侵略获得,我们也能获得北国的矿铁,再之,若战事不在,兄长也无需再掣肘苏家,铲除了一个苏家大族,兄长才更能实现自己当初的抱负,不是吗?”
襄芙上前一步,诚恳意切道:“当初兄长不是和我说,想让南国从此再无世家、寒门之分,实现真正的公平吗?”
“兄长,不想了吗?”
萧辰景背对着她停顿数瞬,最后依旧连身都不转,大步离开了。
襄芙没有放弃这个想法,见说不动兄长,便跑去说服太后,太后沉吟过后,微点了点头道:“不失是个好法子,北国国君年事已迈,就算这场仗是他们和苏家约好的,只要我们给他们许以重利,又有你嫁过去,他们必定立马收兵。只是,嫁给北国国君...据说他们北人有父妻子继的习俗,那国君也活不了几年了,你嫁给他,要是...”
“母后,苏衍卑鄙无耻,儿臣倘若嫁他,还不如嫁给老国君,听说北国儿郎一个个长得伟岸挺拔,不像南国男子瘦弱,儿臣嫁给老国君,运气好点等个三五年,还能嫁新国君,听说北国对继承父亲的妻妾都格外善待,母后不必担心。”
太后没想到这样一番惊骇的言论是出自她家这位,一直以来言行规矩谨慎的公主口中。
她道:“哀家本以为莞莞比较喜欢苏卿这样的温文公子的...既然你执意要嫁去北国,哀家会跟皇帝说,让他派人去北国和谈议亲。”
“莞莞放心,你此番为了南国百姓牺牲巨大,你兄长必不会亏待你,一定让北国那边用最隆重的仪式迎娶你过去,并且还得先遣散后宫妻妾,给你的嫁妆都要往好的挑,必不让我们莞莞受委屈。”
有太后出手,秦家背后帮着推波助澜,皇帝孤身一人,终于还是拗不过他们,被迫答应把唯一的妹妹远嫁北国。
圣旨下来那天,萧辰景自己亲自过来了,他瞪着襄芙,非常气恼,宣读完圣旨,他直接问她:“可后悔?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朕立马撤回旨意。”
谁知襄芙执拗地摇摇头,双手接过圣旨叩谢道:“臣妹绝不后悔。”
“你!”萧辰景伸手捏住圣旨,和她对着抗。
襄芙只是轻轻地提醒道:“兄长,君无戏言,食言的哥哥是小狗。”
她把小时候和萧辰景嬉闹的话都搬出来了。
萧辰景气极,却也只能松手让她接了圣旨。
皇帝走后,襄芙去慈兴宫同太后请安,在宫道上遇见苏衍。
苏衍依然是一袭绯色官服,衬得人如仙露明珠。
“臣听闻殿下要和亲了?”
他还是一贯的晏然自若,云淡风轻,只是他近日好像是伤寒刚愈,声音听着还有些嘶哑。
襄芙本不愿再与他有任何接触,礼貌回礼后转身要走,却被他失控拉住手。
“苏大人如今仗着自己家族势大,竟是连表面的虚礼也不愿意守了吗?本宫是你能随随便便拉的?”
襄芙大声斥他。
公主殿下骂人的时候,一溜儿水杏仁眼是圆的,神态上严肃,可骂起人来到底少了一种气势。
“殿下你...宁愿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也不愿意嫁给臣...臣真的...在你心目中有如此不堪吗?”
苏衍今日不知发什么疯,明明平日里最是清静能自持,现下却接二连三做出不妥当的行为。
襄芙懒得与他周旋,果决地回了一个字,“是。”
然后转身走了。
公主和亲在今年的九月,九月秋意渐浓,来仪宫外的凤仙花开得明显少了。
北国国君对这场婚事很重视,为表诚意,婚礼之前就将北国好几座城划归给了襄芙公主,以作为聘礼,还进贡了许多矿产和珠宝。
终于到了送嫁出宫当天,这天皇帝在宫中给襄芙举办了一个践行的家宴,只邀请了皇室同族之人。
苏衍不知如何得到的请帖,也进了宫。
吉时一到公主就必须起驾了。
苏衍向来遇上宴席甚少喝酒,这天不知怎么,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喝得脸色发红,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皇帝太后在午门送嫁,这里聚满了禁军,苏衍掐着拳头走过去,“陛下,臣有话...想对公主殿下说,不知可否...”
萧辰景脸色不虞地看了看苏衍,刚要拒绝,太后瞪了他一眼,最后他只能看向襄芙:“莞莞,你要不要听?”
襄芙今日一袭华贵金线绣凤的婚服,衬得她仙姿玉色,格外明艳,金线流苏面纱之下的她点了点头,“让他过来吧。”
苏衍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他说,“殿下执意要和亲,就不怕微臣去抢亲?”
襄芙笑了,“你不敢,你若是敢的话,今日就不会借醉来说这样的话了,北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若抢了亲,到时候苏氏受北国和我们南国夹击,你担当得起吗?”
她说对了,他果真担当不起,他的小公主殿下,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