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见到的招数。
凌婳面色绯红，被他紧紧锁死，动弹不得。
就在李砚尘脚步一动，准备动手时，她直接露出自己的獠牙，仰起头一口狠狠咬在了程渡南的腿上！
李砚尘失笑。
“啊——！”牙齿穿透了薄薄的长裤布料。陈渡南惨叫一声蹬开了她，捂着腿想要站起来。
然而凌婳维持着这个倒在地上的姿势，双腿架住他脖子，扭转，再次将他掼倒在了地上！
那腿法像极了程渡南刚才用的那招！她竟然在短时间内学会了程渡南的招数！
李砚尘眼睛一亮，虽然凌婳在近身格斗上的综合素质和天赋一般，但这种快速学习能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人群中传来嘈杂的指点议论声。
“我去，这个吸血鬼可以呀！”
“程渡南怎么回事，连新人都打不过了吗？”
“这都快四分钟了吧，还没把人制服？”
“……”
听见这些声音，程渡南的眸色彻底变了。
四分钟过后，凌婳完全不能反抗，程渡南以一种绝对的优势把她摁在了地上，就在他一拳准备捶上女孩后腰时——
“等下，桥豆麻袋！”谢百里急中大喊了一声，“打人别打腰！”
程渡南没有理会，顺势挥拳！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在半空中把他的拳头截了下来。
程渡南顺着那只手的方向望去。
只见李砚尘歪着头，侧目盯着他，没说话。
气氛一时间僵持住，半晌后，李砚尘笑了一声，“切磋嘛，点到为止就行，今天就到这里吧。”
出于对李砚尘实力的钦佩，程渡南还是愿意给他几分面子的，但表情仍然有些不忿，“那她咬了我一口怎么算？”
“一个大男人这么计较干什么。”李砚尘偏头瞧他：“那你刚开始还偷袭人家女孩子呢怎么算？”
程渡南：“……”
“对啊，”谢百里在一旁附和道：“那你刚开始还偷袭人家女孩子呢怎么算？”
凌婳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两个师兄会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一直这么不着调下去，没想到还是有点可靠的。
李砚尘对着她狂使眼色。
凌婳不解地蹙了蹙眉。
半晌，她会过意来，忍着那点微末的羞耻道：“……那你刚才还偷袭我怎么算？”
程渡南：“……”
·
山林深处，孟家。
穿着燕尾服的管家低着头，“少爷，还是找不到人。姜家运了几箱黄金过来，托我带口信，问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一下其他的三位姑娘？”
孟樾站在一幅巨大的画前，毫不心疼地拿价格不菲的推罗紫在女孩眼眶中点了两笔。
这两笔上完，画中的女孩瞬间有了神采。画中她穿着复古浮雕花纹的裙子，被一个少年接在怀里，裙摆很大，铺散开，顺着少年的胳膊垂落下来。紫色双眸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盯着画看了良久，扔了笔，拿丝绢擦手，淡淡吐出几个字，“接着查。”
·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有没有看到程渡南那个脸，绿的跟吃了毒蘑菇一样！”一回到休息室，谢百里就捧腹大笑。
凌婳：“……”
李砚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谢百里朝他看过去，“干嘛？”
哦，谢百里想起李砚尘叮嘱他的事，瞬间会意，站起身，“那个，我肚子疼，我去趟厕所哈～”
“对不起……”他一离开，李砚尘就道。
凌婳：“？”
“为什么道歉？”
“上次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提你父母的事。”
凌婳沉默了一瞬，“没事，反正你也没说错。”
“死了就是死了。就算不提，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凌婳默默地看向窗外，眼里掠过一丝哀凉。
李砚尘捕捉到了那抹转瞬即逝的痛色，“可你看上去很难过。”
凌婳转过脸来，转瞬间那抹哀凉也从她眼中消失不见，她平静无波地看着李砚尘：“你看错了吧。”
“他们死了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李砚尘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面前的这个女孩只是在掩饰，她不希望别人发现她的脆弱。
“好好休息。”他没有多说什么，合上了门。
这是个苍凉的夜晚，凄清的月光从小窗外泼洒进来，落在凌婳的脸上。
就像以前她在凌家一样，尴尬的混血种身份让她在猎人这也不受欢迎。
“滚开！一个混血种，也配和我们一起吃饭？”
盘子里淋着人血的牛排从上往下滑落，被倒在了凌婳的头上，血水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
凌婳的眼睫颤了颤，耳边传来无止尽的讥笑声。
怎么会有人到哪里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