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她身上没有大的出血口后,李砚尘才放下心来,全身各处剧烈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他抱怨道:“好痛……”
坐在丰田里的吸血鬼见一击没有将人弄死,当即调转车头,再次对准了凌婳和李砚尘。
就在驾驶员轰隆着踩下油门时,一辆SUV从半空中杀了出来,硬是顶着强大的冲击力将丰田撞向了另一边,两车之间摩擦着蹿出一连串的火花。
SUV强大的引擎占了优势,丰田里一下子跳出来好几个吸血鬼。祝倾拔腿跳下了车,和谢百里一同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车头玻璃碎了一大片,闻逢顶着满头的血,看向后座上气定神闲,坐着看戏的骆方随,语气沉沉,“你干的?”
骆方随朝他举起手铐,一脸无辜:“冤枉啊。”
“我一个行动受限的吸血鬼,哪有那本事?”
闻逢对他毫不走心的做戏视若无睹,下了车,径直走到后排座椅处,“是定位……还是信号?”
骆方随挑了下眉。
闻逢观察着骆方随的神色,觉出了那一丝细微变动,“看来是信号。”
下一秒,他手起刀落,挑出了他藏在指甲里的信号发射器,一脚下去,将发射器碾成了碎片。
“……”
几人一回到基地,李砚尘就立刻被推进了急救室。他伤到了颅脑,需要马上做手术。
因为中毒,李砚尘的生命体征更加的不稳定,各项数值在临界点边缘危险地徘徊。
但始作俑者死活不肯透露解毒的方法。
拷问室里,一瓢血沫从骆方随的喉间喷出。
谢百里双目赤红,揪着他领子的手骨节阵阵发白,“说!解毒方法到底是什么?”
骆方随扯开破损的嘴角,狂妄一笑,“你猜啊。”
“砰!”
迎面又是一拳,谢百里暴怒道:“我告诉你,他要是死了,我就让你下去给他赔命!”
“你有这个权利吗?”骆方随对他的威胁丝毫不为所动,“我可是背负了右翼多方秘密,涉及到多个猎人人命的吸血鬼。”
“你有这个权利处决我吗?”
“还是你想让你别的队友和我一起死?”
凌婳走到门边,脚步一顿。
“师兄,让我试试。”凌婳推开门,望着骆方随被殴打到几乎变形的脸,平静道。
“……”
拷问室大门闭合,凌婳坐在了对面。
骆方随被整个儿控制在拘束椅里,皮带紧紧地扣在他两边的椅子扶手上。
他的手被银色手铐牢牢铐住,已经磨出了一层干涸的血痂。
“怎么样妹妹,你要怎么说服我啊?”骆方随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过她全身,半晌,低低地笑起来,“靠□□吗?”
谢百里面色顿时一变,握拳就要冲上去,“你他妈……”
凌婳抬手制止了他,目光淡然。
她起身,慢慢地走到骆方随身旁。
在对方好奇的探视中一脚蹬开桌子,掏出一支针剂,“这是基地的医生们从被你感染的人中抽出来的病毒样本。”
骆方随的脸色顿住了。
“听说你的毒对你自己来说不太管用,我想知道是不是对于每一个部位都是如此。”
骆方随察觉到什么,内心警铃大作,“……你想干什么?”
凌婳半句废话也没有,弯下身,“唰”地一下扯下他裤子拉链。
骆方随被她粗鲁的动作生生卡了下,发出一声惨叫。
凌婳拆掉真空包装,将针管从中取了出来。
骆方随看着那泛着银光的冰冷的尖头,心下一凉,“我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啊你别乱来!”
“慢着慢着!”他恐慌地不住往后退,“你针头消过毒了吗?啊——!”
惨叫声久久地回荡在拷问室里。
“……”同为男人,谢百里感觉自己某处也狠狠一痛。
这种痛苦、羞辱,以及之后要承担的结果已经超出了所有人或者吸血鬼能忍受的极限。骆方随顶着满头冷汗,“……我说我说我说!”
凌婳拔出针管,丢在地上,拿纸巾擦了擦手,淡道:“想清楚再说,你应该知道我会先拿你试验吧。”
“……”骆方随对上她冰雪般漠无表情的脸,愣了一下,内心涌起一片骇然。
他意识过来,凌婳不是开玩笑的,她很认真。
如果自己真的在解毒方法上做了什么手脚,她会让他尝受这一行为带来的百般苦果。
此时此刻,那对深紫色的眼瞳里倒映着一个疯狂的怪物,时刻会冲出来,将他撕成碎片。
他的想法确实不错。
李砚尘的重伤逼出了凌婳骨子里隐藏至深的恶意和凶性。
她喜欢的人生死未卜地躺在手术室里,她没有时间再跟这个吸血鬼耗下去。
规章制度于她眼中都是浮云。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