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得及吗?
闻逢瞥了一眼后座的李砚尘,“埋人不需要穿的这么好看吧?”
李砚尘一噎,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装束。
红色的机车外套,黑色修身长裤,再加上里面一件薄薄的白色短袖T恤。
外套的袖口被刻意挽起,露出底下结实流畅的小臂线条。
右耳的红色耳钉闪烁着光辉,与眼下的泪痣相得益彰。
李砚尘:“……”
祝倾一想也是,谁会穿得五彩斑斓的跟个花蝴蝶一样去埋尸体呢?
谢百里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
对上谢百里疑问的视线,李砚尘立刻坐直了,一脸正经道:“瞎说,你师兄我平时就这么穿。”
说着去望身侧的凌婳。
凌婳的视线猝不及防与他对上,忙移开,装作不经意地看向窗外。
李砚尘唇角控制不住地翘了一下,凌婳果然是喜欢我!
车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障碍物,谢百里急忙打转方向盘。
一个急促的转弯,车里的人纷纷向右倒。
祝倾惊呼一声,立刻召唤来藤蔓将自己固定住。
“啪”的一声巨响,李砚尘条件反射地拿手撑住车厢壁。
最右侧的凌婳整个身体都贴到了角落。
李砚尘自上而下望着几乎被自己笼在怀里的凌婳,盯着浓密睫毛下那双错愕的紫眸片刻,忽然松开了手。
失去支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顺着惯性往右倒。
凌婳的眼睛顿时睁大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铺天盖地地朝她压下来。
李砚尘压下来的刹那,凌婳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
然而李砚尘的身体在距她两公分的地方停住。
李砚尘低头一看,胸膛上被绿色的藤蔓生生缠住,寸进不能。
他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对上了祝倾无辜的眼睛。
祝倾一脸单纯地对他说:“师兄,不用谢。”
李砚尘:“……”
凌婳轻咳一声,坐直了。
.
谢百里敲了两下门。
“咔哒”一声,门后出来一个年轻女人。
细看的话,五官和闻逢有些相似。
下三白眼,眼下黑眼圈明显,薄唇,嘴角略下垂。
她打量了一下几个人,问道:“你们是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凌婳走上前,“我们是巫山少年精神疗养院内部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一个访问疗愈计划,带您孩子来和父母叙叙旧。”
“这么久没见,你们应该都很想念彼此吧?”
她让开,身后的闻逢出现在眼前。
少年抽条拔节,长得分快。洛时樱盯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她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儿子。
闻逢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
“不、不麻烦了,”她眼神不自在地变了变,“我们家还有一个孩子,有点不方便……”
巫山疗养院的事情上了新闻,而这个女人却没有对凌婳的说辞提出质疑,显然对闻逢的事情毫不关心。
“就打扰您一会儿,好吗?”凌婳诚恳道:“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这下洛时樱不好推辞,只能敞开门让他们进了家里。
一只篮球从地板上弹到了门口,险些迎面砸上人,被李砚尘抬手截下,在指尖转了转。
一个约摸9岁左右的小男孩看着家里来了一群人,大声道:“你们是谁?”
他对着李砚尘道:“把我篮球还我。”
“这些都是哥哥姐姐,不可以这么没礼貌。”洛时樱偏头看向闻逢,神色有些尴尬,“小逢啊,这是你弟弟。”
闻逢垂眸睨了他一眼,小孩脸蛋滚圆,身材肥硕,跟个小胖墩儿似的,掌心亮晶晶油呼呼的,指甲缝里嵌进了黑色的脏污。
“什么哥哥?我没有哥哥!”闻天星不在意地跑到李砚尘身边,试图抢球,“你还给我!”
洛时樱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当年她身下孩子后,怕他也得像闻逢一样的怪病,因此没有告诉他哥哥的存在。
李砚尘一抬手,看了半晌他跳起来来也够不着的样子才把球还他。
还之前还举起球,作势要砸他,吓得闻天星抱头一缩。
“妈,我讨厌他们——”闻天星拽着洛时樱的衣角,撒泼道:“快把他们赶出去!”
洛时樱:“都说了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快去位置上坐着去,要开饭了。”
闻天星被斥,不满地朝着他们做了个鬼脸,拍着篮球走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家里会来人,没准备你们的饭菜。”
“没关系。”凌婳道:“我们已经吃过了,不用客气。”
晚饭时,洛时樱的丈夫闻戚风回来了,看见家里的一群人,一愣,在洛时樱的解释下才弄清他们的来意。
“妈,都说了我